“这可是好东西。”
裴礼说道:“方便携带,而且可以保存很久。”
萧景阳沉默下来,有些欲言又止。
裴礼笑道:“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
“是不是想说:这饼给狗吃,狗都嫌弃?”
“嘿嘿嘿。”萧景阳嘿嘿一笑,“临渊兄,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叫我裴礼吧。”
裴礼又咬了一小口面饼,“你还未真正入江湖,你以为,漂泊江湖就是骑最烈的马,使最快的剑?”
“你以为江湖上的大侠就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走到哪都是顿顿山珍海味,前呼后拥?”
萧景阳伸出根手指挠了挠肥嘟嘟的脸,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呵,漂泊江湖,这漂泊二字,你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裴礼点到即止,不再多言,取出酒壶,灌上一口烈酒,将口中已经嚼碎却难以下咽的面饼咽下。
只有对江湖向往又并未真正踏入江湖的人,才会觉得混迹江湖潇洒。
且不提江湖里的刀光剑影,生死危机,就单纯拿日常起居而言,那真是将就到了极点。
行走江湖,若能在天黑之前遇上家客栈,就已是烧了高香,更多的时候是在荒山野岭对付一宿。
至于吃饭,山珍海味就更甭想,能填饱肚子就已是不易。
正因如此,真正行走江湖的,都会随身带着干粮酒水,以备不时之需。
萧景阳愣了半晌。
以前总听人说江湖有多好,可裴礼口中的江湖,与别人的似乎不太一样。
此刻,裴礼左手拿着硬邦邦的面饼,右手提着一只酒壶。
若酒象征着想象中江湖里的快意恩仇,那那个硬邦邦难以下咽的面饼,就是江湖里的现实。
想象与现实,就这般毫无违和感的碰撞在一起。
分明格格不入,却又缺一不可。
莫非,这才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