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不解道:“咱们只是走镖的,从不涉朝局庙堂之事,如何能被牵连?”
“我林家基业尽在楚地,光是林家嫡系子弟,就有三千余人,楚王要想拿捏,你我如何能反抗?”
林尘顿时语塞,“这……”
“唉。”
林万重无奈的叹息一声,不过也没有责备林尘的意思。
他这个儿子,过早行走江湖,再加上年轻气盛,身上多有侠义之心,对于阴谋算计,却是一窍不通。
只希望林尘日后能遇上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不然林家要被人吃的丁点不剩。
“尘儿,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江湖与庙堂,从来都不是分开的,甚至庙堂还在江湖之上。”
林万重语重心长的道:“江湖恩怨不过是一剑的事,庙堂的云波诡谲那可是杀人不见血啊。”
林尘眉头紧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万重示意林尘坐下,父子两对坐饮茶,目光则是看着渡口。
楼船缓缓驶离,清萍渡口人头攒动,依旧是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远处还不断有百姓行色匆匆地往渡口赶。
此情此景,感慨良多。
尘世间的芸芸众生,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一些有权势,有钱财的人,或可在危害来临前逃离。
若是那些既无人脉,又无分文的人,就只能待在原地无能为力,好似一只只卑微的蜉蝣。
此时身处楼船的人,或许可以庆幸上了船,甚至可以嘲笑那些未能上船的人。
可若是放眼整个天下,他们这些上了船的人,又何尝不是那一只沧海蜉蝣呢?
人生啊,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时也,命也。
林万重长长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眉宇间尽是无奈。
林尘倏地问道:“父亲,我知你看重裴礼,可为何偏偏将寒蝉剑相赠?”
“这也是无奈之举。”
“寒蝉剑寒意逼人,剑道修为不到家,用之便是未伤人先伤己。”
“你虽剑道天赋不弱,但寒蝉剑孤傲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