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宸跪在地上,苍白的面上写满苦涩,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
大抵是阎王殿前走一遭还不够骇人,就像锥心刺骨的痛也不够刻骨铭心。
他刚刚竟然还在期待妻主能够说出什么悔悟道歉的话。
甚至还想着与她重归于好的可能……
卫宸一边心下嗤笑自己没用,面上恭恭敬敬又是一跪,“陛下,景平王怀疑臣侍清白,臣侍不予争辩,只盼待臣侍离府后,能准臣侍将孩子一并带走。”
“不论和离亦或休夫,臣侍都认。”
只要能够离开王府,离开她,过程他已经不在意,他只要结果。
再多的,他不求了,也不敢求了。
所以,放他跟孩子离开吧。
景昭帝被气笑了,她先是安抚卫宸,后又看向赵妙语道。
“你说朕凭何断定那是皇室血脉,卫宸是你夫郎,你连自己夫郎都不信,你还信谁?”
再有,混淆皇室血脉一事,谁敢做!
胡闹!简直胡闹!
亏她这个女儿往日还总是自诩聪明,如今却在这种事上犯了糊涂!
赵妙语脊背挺直,即便景昭帝话说到这份上,她依旧不信。
甚至连她遮掩多年的秘密也在这一刻直言道出。
“母皇一直怪罪儿臣,成亲多年,后院侍君均无一人所出。”
“民间流言四起,难道母皇就不想想是何故吗。”
赵妙语唇角紧抿,哪怕她做好的准备,可当着景昭帝的面,这种事还是羞于口。
顿了顿,赵妙语才道,“太医曾为儿臣诊脉断定,儿臣此生……注定无子。”
她连令侍君怀孕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又会有侍君为她诞下子嗣。
景昭帝对这个消息毫不意外,相反她一脸失望,摇首叹道,“你的事朕都知晓,可太医曾经所言也并非是十成把握。”
“你宁愿怀疑自己夫郎,也不愿相信太医口中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
赵妙语神色一怔,她愣愣抬头,神色错愕。
微乎其微的……可能?
赵妙语哆嗦着唇,几度掀唇,话至嘴边说不出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