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左相所言也不无道理。”
苍舒玖伊抬眸看向景昭帝,眸底的光意味深长。
呵,最初还说要为她俩赐婚,这会又变了话锋称左相说的对。
这热闹看的,都看到她头上来了。
无妨,她早就料到赐婚一事没这么简单,早有准备。
景昭帝触及到苍舒玖伊投来的眸光,她假意轻咳一声,手下摩挲着龙椅,目光移开,轻叹道,“但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左相啊。”景昭帝稍作低吟,突然又道,“这朕又认为,规矩是死的,人总归是活的。”
“金山寺尚且也有剃度还俗者,若圣子相仿还俗,届时朕再为其赐婚,此法倒也未尝不可。”
左相一惊,生怕景昭帝真的答应,赶紧又道,“陛下!先前金山寺将圣子逐出佛门,就曾引得上天震怒,京都接连三月无雨,百姓唉声叹道。”
“此番若是当真令圣子嫁作她人夫,臣恐天下百姓皆因此而受其牵连。”
说完,左相朝着苍舒玖伊又劝道,“圣子身份特殊,臣恳求国师,莫要因儿女私情而舍弃百姓。”
苍舒玖伊半眯着眼,语焉不详问,“左相此言,是在威胁本国师?”
左相拱手,不卑不亢答,“臣不敢。”
“呵。”敢与不敢,她做都做了,又还有什么可否认的。
眼看着事态朝着某个不可控的危险方向发展,一直看热闹的景昭帝终于舍得清清嗓子,开始和稀泥。
“国师莫急,左相能为百姓有所考虑,理应是百姓之福。”
说完苍舒玖伊,景昭帝也不忘在说上左相两句。
“左相你也是,国师难得遇到心悦之人,你不关心询问两句也就罢了,怎能还尽给国师泼冷水。”
左相垂首,认错认的快,“陛下说的是,是臣思虑不周,臣有罪。”
景昭帝这才满意颔首,又对苍舒玖伊道,“国师愿意成婚,朕求之不得,但左相所言,也是朕所顾虑之处。”
“圣子沾染情欲,留恋凡尘,那这为民祈福一事,又该由谁担任。”
景昭帝摇首喟叹道,“不妥,不妥啊。”
苍舒玖伊:“……”
左相:“……”
朝臣:“……”
很好,一人说一句,主打一个和稀泥,就是给不出半点解决方案。
朝臣寻思着今日之事究竟该何解时,扭头,景昭帝话锋再一变,又说回左相。
“左相啊,朕思来想去,这国师愿意娶夫是喜事,你到现在怎能连两句道喜话也不说。”
左相:“……”她都搁这拆姻缘了,还道什么喜!
但眼下被陛下点名,左相咬牙,心底还得老老实实劝着自个,行,不就是区区几句道喜话,她说便是。
“臣恭贺国师寻觅如意夫郎,臣祝国师……”左相顿了顿,顶着景昭帝投来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祝国师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