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怡捂着手,愤恨瞪着她,却不敢反驳。
宁彩石许是觉得无趣,她啧了声,复又扭头看向柳母,提醒道,“柳姐,咱们说好的时间到了。”
话外意也就是在赶人离开。
柳母哪里不懂这些,她讨好笑笑,正欲掏出银两,想再多留下会儿,反被宁彩石毫不犹豫拒绝。
推辞间,柳母无奈,将食盒放下后,连交代的话都没能说上两句,只得离开。
柳思怡眸色沉了沉,紧紧攥起拳,指甲几欲嵌入肉里。
痛意传来,带来短暂的清醒。
她一字一顿道,“我要见宁府尹。”
宁彩石倚着墙,手中的鞭子不时悠哉哉甩一下,神色写满了讥嘲。
“府尹大人哪里是你这种死刑犯说见就能见的。”
柳思怡:“!!”
她不甘心,“宁彩石,你想报复我大可大大方方的来,单单是靠你姐姐有什么本事。”
“就算我贩卖猫肉又怎样,最多也就是受罚赔偿,何故以死顶罪!”
宁彩石冷嗤一声,“你真以为单单只是因为猫肉?”
柳思怡心下咯噔一响,口中快速分泌唾液,她吞咽下,强忍着镇定反问,“难道不是吗!”
对,她只是卖过猫肉罢了!仅此而已!
宁彩石摇头:“柳思怡啊柳思怡,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且不说近两年,你依照仿造税印的方式来偷漏税,甚至还被查出曾以高价售卖私盐超万余斤……”
她每说一条,柳思怡慌乱又添一层。
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赚的黑心钱多了,她遭的梦魇也就随之变多。
她怕,她当然怕,可是能赚钱啊。
高额的利益不断引诱着她,直到彻底坠入深崖,再也爬不出去。
柳思怡惨白着脸,只觉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
宁彩石半蹲下身子,同她平视,她甩着手中的鞭子,冷笑讥讽道。
“自作孽不可活。”
私刻税章,偷逃漏税,贩卖私盐……
桩桩件件,哪一件拎出来不是问罪九族的死罪。
死她一个,保全柳家。
果然,柳家人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想着,宁彩石叹息声,难得好心打开牢门将食盒送了进去,“好好享受你仅剩的时间吧。”
“吃点好的,路上起码不做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