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被我骗,享受被人吹捧,我便成全你。”
“有何不对?”
他露出一抹狡黠。
“夫人有所不知,你受骗的样子,就像花楼高台上、任人嬉戏之女,好玩极了。”
相识相熟至今,冷蔓首次听他说出此等粗鄙之语,满觉陌生,不敢置信。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心待我,目的只在利用?”
许明骞轻慢,目中无人。
“夫人用词,好难听。”
“我都说了,这叫做成全。”
“今日,既然把话说开,我不妨告诉夫人一件事。”
“以前,那些接近我的女子,我明说拒绝,其实尽数玩谑。我知晓,你悄悄对付她们,之所以放任你,非我坦荡之故,而是玩够玩腻,正巧夫人愿意收拾垃圾,我理当领情。”
“她们嘲你,只会吃醋,百无一用,留不住自家丈夫的心。茶余饭后,漫谈解闷,她们一传十,十传百,夫人早成一桩笑话。”
意想他人讥笑之景,冷蔓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你故意折我尊严,你欺人太甚!”
许明骞漠视她的悲苦,丝毫不为所动。
“求见皇上、上请准许我求爱薇儿那一日,乐师不忧反喜,触怒龙颜,也是我幕后主使,既能如愿迎娶心爱女子,亦能一步步毁你尊严,让你受天下嗤笑。”
冷蔓心境,凄怆苍凉。
“什么?是你……”
“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许明骞衔雪蓄霜,似有刻骨之恨。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为了朝局大义,为了掌权铜事台,我藏锋敛锐,含屈忍垢,讨好你二十余年。”
“夫人只知享受乐趣,不知我自尊尽失之感。”
“我是一个男子,自当气宇轩昂,今却仰人鼻息,看你脸色过日子,夫人以为我孜孜不倦,乐在其中么?”
冷蔓疑惑费解,孽火千丈。
“你我二人,一向互相尊重,我何时让你含屈忍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