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祯讲述前事,以作证论。
“如未奉告,宁云溪设计赶栋山,怎会不顾冯忆荷性命,对她痛下狠手?那天,若非你们交换行程,埋骨赶栋山之人,便不是娄爱卿,而是冯忆荷和安许二人。”
他谦敬含讽,肃肃质问。
“斗胆上问帝玥王,作何解释?”
宁奉哲不慌不忙,应对自如。
“交换行程,正是儿臣提议。”
“假使异心,儿臣怎会反其道而行,破局保下他们?”
“日月可鉴,儿臣当时志向未移,谈何泄密?”
他口才了得,顾孟祯无可辩驳,自嘲一笑。
“嗯,言之有理。”
宁奉哲暗自松一口气。
“多谢父皇体谅。”
顾孟祯心觉有趣,肆意玩弄起来。
“口口声声父皇,你难道不想打听,生身之尊,是为何人?”
保命要紧,宁奉哲口是心非。
“父皇抚养之恩,儿臣不能忘怀,无意探知陌生。”
顾孟祯端着茶杯,惬意饮茶,尽情享受他的示弱。
“月盛第一孝子,怎会如此?”
宁奉哲举手投足,心悦诚服。
“儿臣,切实孝忠父皇,但是‘第一孝子’美名,愧不敢当。”
顾孟祯安适如常,坐态轻松。
“孝忠父皇,便是劝其退位?”
宁奉哲低声下气,不失雅量高致。
“儿臣只是转达帝瑾王瑜旨,父皇如果不愿,可以拒之。”
顾孟祯舒眉展眼,不乏骄易。
“颜主瑜旨,朕何从拒绝?抗旨不遵,其祸不小,朕只怕,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