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宫面圣,劝谏医病、禅让皇位,亦要切记,不可冒进,如果发现事有不妙,及时退步,千万不要惹恼皇上。事成与否,没有那么重要。”
宁奉哲跟着她,欣慰一笑。
“这话,你也重复数次,我记挂心上,从未忘却。”
他眸意茫然,移目远处,步履静谧,几近无声。
“我何尝不知,徐徐渐进,更为稳妥,奈何,切切牵挂父皇病情。病势恶化,说来不祥,只论父皇承受病痛之苦,我实在不忍。”
宁云溪顺着他的言辞,不吝称许。
“孝敬父母,大哥哥当之无愧,月盛第一。”
宁奉哲愉悦在心,嘴上只有责备。
“惯会说嘴,没个正形。”
“我所设谋,令你顺利潜入铜事台,许大人的配合,必不可少。你再想想,我先前谋划,策反许大人之计,有无疏漏?”
听出大哥哥有些卑陬,宁云溪落落大方,予以肯定。
“大哥哥宽心,你的计策,何来疏漏?许大人应允四妹妹,改心异志,定是真心话。”
宁奉哲面色,不喜反愁。
“你仔细思忖,若有差错,可会有性命之忧。”
宁云溪无谓一笑,怡貌轻松。
“有阿兄在,一切无忧。”
不忍见他愁苦,她随即赞誉。
“大哥哥怀抱济世之才,理应自信不疑,这般妄自菲薄,叫我汗颜无地。”
宁奉哲正色几分,解释其意。
“我非是自卑,而是忧你涉险,其实,由我深入铜事台,最为合适。”
见他谨严,宁云溪也是认真以对。
“铜事台机密,乃为皇上忌惮,不论是谁,试图探知,都会惹他不满,甚至愤恨。你还要入宫交涉,说不定,不止这一次,倘若因此惹恼皇上,必然面临危境,后果不堪设想。”
“潜入铜事台,不宜错失良机,此一行,非我不可。”
宁奉哲愁容,愈加阴云密布。
“正因父皇忌惮,我才放心不下,时时忧虑。”
宁云溪急忙一转话头。
“大哥哥莫要懊恼。事或不好,我们不谈这个,说个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