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有伤兄长颜面,宁云溪环顾左右,确认小道僻静,浅浅松一口气。
“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哥哥若觉困难,也可以不哭。今非昔比,现在多数送嫁,都是不哭的。”
说话间,宁奉哲已是潸然泪下。
“心手相应,纵泪自如,何有困难?”
珠泪无声,凄厉犹浓,一滴一滴,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寸寸心碎,化作断线之珠,宁云溪汩汩动容,泪意涟漪。
“非是婚典,大哥哥这般,叫人看着,像是我欺负你。”
宁奉哲有所误解,不由落寞。
“四周无人,仍觉丢脸?”
宁云溪认真澄清。
“不忍见你难过。”
宁奉哲泣泪不止,不乏笑颜。
“寓意重视,此非难过,你怎会不懂?”
宁云溪下意识问了一句。
“由心,真的只是重视吗?”
宁奉哲唇际,余出一抹自嘲。
“慢慢地,我会改,不会一错再错。”
他收拾心情,努力恢复常色。
“前时,在赶栋山,我便禀知王爷,想等事成、周全一切,赠你一份新婚贺礼。”
“王爷所赐,帝玥王之重,我本就无意受恩。我意,封正台一计,我之功劳,全都记给你,并启奏上表,请求王爷,册立你为帝后。”
“我知晓,你手握瑜旨,无需多此一举;但也知晓,你在意流言蜚语,重视天下臣民对你的看法。因为隐居哲溪山,你说过,‘我志意匡扶月盛,不愿承评祸国妖妃’。故此,我为你立功,赠你名正言顺,微末薄礼,望你不弃。”
宁云溪含泪莞笑,轻轻摇头。
“谢你好意,我心领之。”
她不紧不慢,表达所想。
“兄长建树,小妹不欲争抢。你辅佑皇上,多番谋算阿兄,承受佞臣污名,已有数年,今乃正名良机,岂可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