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狂风冷雨,肆虐无忌,宁云溪凌寒凄凄,继续控诉。
“背弃我之人,皆能得你重用;你所承诺皇后之位,也给了宁婉善;我冒着性命之险,为你生下的儿女,顺应你的旨意,皆要认贼作母!”
“为了迫我自裁,宁婉善派人,苛虐欺凌。我在冷宫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长女歆然,被宁婉善所害,患上疯疾,承受万般痛楚!临终,我带着一身重伤,万念俱灰,服药弃世。”
听得“歆然”二字,顾念廷瞳仁一震。
大婚前一夜,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闲来无事,曾在心里,为他们未来的孩子起名。若得长女,名曰顾歆然;若得长子,名曰顾曜。
这两个名字,他自己默记心中,没有诉知第二人。
“歆然……”
“果有前世之事,怪不得你之性情,变化骤然。”
宁云溪眸含泪光,传意无尽心痛。
“顾念廷,是你负我一世,而今,有何颜面提起复婚?”
仿佛感知她的心如刀绞,顾念廷眉目,交织悲苦,第一次向她展露内心柔软。
“溪儿,我……”
“我说钟情宁婉善,并非出自真心,我……我有难言之隐。你只看见,我多番宠幸,不知缘由,其实,我与她无关柳意花情,二者清清白白!”
“我不知就里,更百思不解,前世,我怎会抛弃你,立她为后?事有蹊跷,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所谓肺腑之言,宁云溪毫无兴趣,随即背过身去,佯作不忍面对。
“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今世,唯愿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凝望她的背影,顾念廷放任泪水滑落,惆怅内疚,追悔莫及。
“溪儿……”
宁云溪清冷回应。
“恕不远送,你走吧。”
顾念廷怜惜在心,愁然而叹。
“唉,好吧。”
他带着一丝哀求之意,柔言补充。
“待我想明白,便回来找你,向你解释一切,你等我。”
说罢,他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