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朕记得你们今日出游,按说已过动身时辰,你怎么独自进宫了呢?”
庄玮幽幽叹息,蕴含无限心痛。
“唉,臣侄这般掩饰心绪,还是被皇伯伯瞧出不妥。”
顾孟祯龙眸,跟着染有忧愁。
“陪着长大,朝夕二十年,你什么心绪瞒得过朕?不许隐瞒,尽数说来,谁欺负你了,朕一定给你做主。”
庄玮满腹委屈。
“便是二弟和三妹。”
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孟祯一阵为难。
“何敢欺负长兄?”
他作势一句恼怒,随即改口。
“想是有什么误会,你细细叙言,朕全数为你开解。”
庄玮含蓄欲哭无泪,越似正色模样,越是矜矜见怜。
“他们嫌弃臣侄古板无趣,放倒侍奉晨起的下人,悄使臣侄贪睡误时,继而丢下臣侄,便就动身离京了。”
顾孟祯心疼不止。
“贤弟可知此事?”
庄玮怜意之间,余出几分傲气。
“父亲说,臣侄自己追去即可,无需抱怨其他。”
“他们显然不愿带上臣侄,若是舍了颜面讨好追去,臣侄以后,何有长兄威仪?”
顾孟祯眉头深蹙,对着庄府方向,一句责怪。
“贤弟真是不像话,起码关心几句,怎能如此冷漠?”
庄玮落眸一缕孤寂,凝缠身后细雨,绘成悲凉之景。
“下人私有议论,臣侄无意听见,都说臣侄年满二十,才回府中,亲者早已疏离,难免薄情。”
顾孟祯登时怒不可遏。
“哪个下人乱嚼舌根?朕非要处置了他!”
无中生有之事,庄玮自然不会牵累其他。
“都是粗使下人,臣侄不认得,也没记长相。”
想着自己几乎无能为力,顾孟祯内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