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闭上眼睛,只当作没听见这话。
、
“你会好起来的。”
会说这话的,只有父母和药师。
随着年岁的增长,这话连你的父母都不怎么说了,只有已经继承了家业的小药师还在固执地继续。
他医术精湛,取代了上一辈,变成了大家嘴里新的“药师”。而你的身体却已经虚弱到离不开自己小小的院子,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死亡。
幼时的你还可以在衣物的层层包裹下,光明正大地偷看竹马择药制药。现在的你顶天了也只能呼吸下门口新鲜空气,再窝回里屋。
药师去的地方越来越多,不时给你带些新鲜玩意,出诊拖得久了便托人给你送去信件和礼物,让你不至于太过无聊。
你偶尔也会回信。
【致药师
-我总觉得身体好了许多,说不定下次可以一起出去走走。-
-不必给我带东西,人回来就行。-
-你之前信上的北方市集好像很有趣,再慢些走,替我多看看吧。-
某病患书】
偶尔,只是偶尔,你会非常羡慕他。
、
药师再一次远游而归,一无所获。
他的青梅已经病得一塌糊涂,但见到他时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叫他聊些行医的趣事解闷。
“我会治好你的。”
他对着没睡着的你保证,像是浑然不觉自己在给自己套上枷锁。
屋外的人在窃窃私语,商讨你的坟墓。药师关上门和窗,把一切拒之门外,他握着你的手,又像是给自己鼓气般地喃喃自语。
“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像是难受极了,剧烈的咳嗽掩盖住药师的声音,紧接着撒开他的手,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