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一下就严肃起来,起身做出倾听的模样。
“今天那个秦医生找到我了,好像是知道我之前吃过药的样子,话里话外地打听着我的药方,你说,他是不是对我这方子有啥想法!”
周同笑道:“他能有啥想法,那方子要是真有用的话,咱还用得着来医院住院,找他看病吗!”
“你个混小子,意思是我的方子不管?”
“不不不,可没那个意思,爷,你现在这脾气咋还越来越爆了呢,一点就炸啊!”
“哼,是你没见识,我告诉你,我这毛病已经十多年了,要不是一直靠着我那个方子撑着,早不知死哪去了!”
“这么说来,他还真是要贪您的方子?”
赵德柱点了点头道:“这种对症的方子是啥?说成传家宝都成,你没看那些,手里握着几个秘方的人家,都能吃几辈子吗,我这方子,连这种肿瘤都能吊着命,用医院里的话来说,就是保守治疗,还这么有效果,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爷,那您是啥意思?要不咱们直接捐了?”
“捐?我倒是想了,能捐我早几年就捐了,可是你看看现在那些卖药的,哪有几个好东西,中成药里掺西药,换个包装就把价格涨上几倍去,都是一帮吸血的玩意!
我那时候就寻思着,自己建个药厂,把这药生产出来,咱们自己卖,不过,后来我打听了一下,要生产药还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还要拿批号,还要临床试验啥的,我老啦,没这个精力,再者,这么折腾下来,我也活不到那个时候啊,还是留给你,真要是成了,你这一辈子也就不愁吃喝了!”
周同一听,顿时有些心动了,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给老爷子找点事干,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这事他都得办。
“爷,你就放心吧,咱是啥,咱可是镇长啊,你说的这些事,都不叫个事!”
“屁大点的芝麻官,说得好像总统似的!”
周同笑嘻嘻地道:“那可不一定,咱认识有本事的人啊,这叫借势,爷,你有点瞧不起人了!”
周同的话,倒是让赵德柱来了精神。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像古代的神医那样,悬壶济世,而这个方子,也是经过他这十来年,不停地增减着,不停地改良,可像一般的非处方药那样,摆在药店里头,谁都能买得到这种用来治疗肿瘤的药,治这种病的药,向来都是死贵死贵的。
两人就这个事,一直聊到后半夜,周同本来还怕会影响赵德柱休息,结果赵德柱却说,在医院里没事净睡觉了,这么大的年纪,哪还有那么多的觉啊。
省城的投资会本来就不是密秘的事,铁云要打听,不过就是随便一问的事,很快就把全套资料都给他弄来了。
周同细细地看了一下,信心变得更足了。
甘林镇以前交通不便,什么投资都是扯蛋,先能走出去再说吧。
现在不一样了,公路打通以后,从甘林镇到省城,也不过就是三个小时的车程而已,完全在省城的经济圈之内,最关键的是,甘林镇那地方,无论是地价,还是交通,都有优势,只要那些投资商眼睛不瞎,应该会看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周同给王伟打了一个电话。
王伟从副镇长,一路升到镇党委书记,有点像做梦一样,刚刚升上来的时候,还想着做出一番成绩来,把周同给压下去。
可是能走到这一步的没有傻子,稍稍一打听就知道,这个周同不知怎么的,竟然搭上了林丽雯那条线,而且还十分得林书记的器重。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是投靠于方还是林丽雯呢。
再说了,自己的年纪不小了,能在这个位子上安稳地退休就算不错了,如果配合周同的工作,真干出点成绩来,退休的时候,说不准还能再拔一格呢。
周同这小子还真是能折腾啊,无论是之前的大东沟,还是后来的前山镇小弯河,那可都是实打实的政绩,被上级看在眼中的政绩,平心而论,自己还真不如他。
所以王伟在面对周同的时候,也客气了许多,一听周同要在省城多停留几天,立刻关心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家里老人的病情有反复?”
“那倒不是,还可以控制得住,我听说在省城有一次投资会要举力,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咱们甘林镇也拉几笔投资过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看看能不能让王海涛过来帮个忙!真要是拉成一两个,咱们甘林镇的油水就大了。”
“这可是好事啊,一定要把握住才行,我马上让王海涛过去,咱们镇上用不用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