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凛的恶魂也已经到了。
一身红衣,乌墨披散,踏着同样如墨般的黑雾而来。
雾气所过,草木皆枯,就连原本雷打不动走着流程的烈日,都好像感觉到了危机,藏进了一瞬间笼罩上来的阴云之中。
善凛就这样踩着无尽的死气、怨气、和戾气交织的黑色雾气,促狭的眉眼空洞晦暗,无悲无喜的低垂着,凌驾在几人上方,带着一身俯瞰众生的气势。
又好似这所有的负面情绪,就是他本身。
这一幕,任谁都不会相信这凝集而成的几乎为鬼身的修士,只是一缕生魂。
一直到那目光落到了躺在那摇椅上头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的肉身。
善凛的眉关微松,可只一瞬又微微皱起。
一个肉身,一个生魂。
可除了外貌,其他的没有一点相似。
就好似鬼面童子,二童一身,一善一恶,一黑一白。
他现在理智全无,只凭着一股子无故的气息,将他引到了此处,目光落在那肉身上也只是诧异。
躁动的杀念已不识人,叫嚣着只想将下头蝼蚁一般的修士,全都杀死。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只有两个小孩儿,和那个被定了身的修士,这几人的气息他是熟悉的。
这他都见过。
特别是在那修士身上,他感受到一股特别熟悉且亲近的气息。
可这样的熟悉的气息并未让他的杀念有所缓和,反而是没来由的愈发暴躁了。
一瞬之间,所有的不甘、委屈、妒忌等情绪全部翻涌上来,汇聚到脑子里的时候只变成了一个字:杀。
冥冥之中,他只觉的要是将这些人全都杀死,他内心的暴躁才能被抚平些许。
一九不善废话,提剑就上去开打。
纪纾禾的计划,他是知道的,所以现在要的就是自己先动手。
若是善凛先手,一个威压不留余地的盖下来,第一批搞死搞残的就是纪纾禾那几个筑基期的。
那还玩儿个球!
长剑在一九手中抱着的时候看着极度的不协调,可一旦开打,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半点没有超出他身量的不协调,一套剑诀杀伐果断灵活诡谲的冲着善凛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