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元可以在厕所买一吨屎。”
小男孩接过钱，利索道：
“福利院的小孩子都不喜欢跟芳芳玩，只有一个外面来的小女孩会跟她玩，所以她一般都在后门口等她。”
赵一说了一声谢谢，去了后门。
老旧的红漆铁门口，果然有一个穿着小肚兜的小女孩站在那里。
她将大拇指放在嘴巴里吮吸，似乎是因为没有奶嘴的缘故，一只手抓着铁门，眼巴巴地看着远处街道上鬼来鬼往。
赵一走近，这才发现小女孩儿脸上脏兮兮的，清鼻涕也一直挂着，偶尔用手擦一擦。
“芳芳？”
赵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小女孩儿转过头，大眼睛里充斥着好奇。
“你是谁？”
赵一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他一直以为爱哭鬼是一个成年的女鬼，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但来了之后，从其他小孩儿的嘴里才得知，原来芳芳是一个福利院的小孩子。
鬼和人不同。
它们的心智很难成长。
如果是一个年纪幼小的鬼物，那么即便它的实力到达了半步大凶，甚至更高，它的念头和想法也不会比成熟多少。
换而言之，这类的鬼很单纯。
赵一见芳芳这模样，大抵能猜到她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扔进了福利院，后来死去之后，芳芳却没有诞生怨气，所以即便如今实力强大，却也依旧因为不愿意伤害其他的人和鬼，一直被欺负着。
不过芳芳并不介意。
因为她也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赵一认真想了想芳芳的问题，回道：
“我是谁？”
“嗯……我是一个‘人’。”
芳芳低下头，认真想了想。
“人……没听过。”
赵一瞟了不远处的棉花糖一眼。
“想吃棉花糖吗？”
芳芳眼神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了下来。
它搅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