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院子不大。
跟北境王府比起来差远了。
人也很少。
一个里里外外忙碌的丫鬟,偶尔过来串门的小厮,她日日喊着,就算桑骆不想记得名字。
也记住了。
桑骆不想在敌人的地方舒服躺着,醒了之后,就倔强爬起来,勉强走到院中。
“公子,将军嘱咐过我,少让你喝酒。。。”兰叶犹豫端着酒壶。
这偏僻的宅院里刚好有一棵老树,树干粗壮,枝桠横叠,上面还挂着简陋的秋千。
兰叶喜爱花草,便在那秋千的末端缠满了蔷薇。
如今容贞一身墨衣坐在上面,慵懒靠在秋千绳上,百无聊赖盯着天上的弯月。
嘴里还说着。
“我看这神都,死板无生趣,倒是夜夜笙歌。。。。”
兰叶赶紧把酒壶塞到容贞怀里。
“公子,您可莫这般说,要下酒菜吗,奴婢这就去做。”
容贞侧头,眨眨眼,莫名有些委屈。
“怎么了,小兰叶,你家公子说的,哪句不对了?”
兰叶小心翼翼左右环顾,院里安安静静的,倒是没有他人,她才拍拍胸脯,后怕的样子。
公子说话自由随性,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醒了?”
墨衣少年一手晃悠着酒壶,头靠在膝盖上,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没有看他,那话,却好像是对他说的。
桑骆眼神飘忽了一瞬,但莫名又缓缓移到少年身上。
她那洒脱肆意的模样,就像西北境内矫健翱翔的雄鹰,让人忍不住敬佩注目。
桑骆冷着眸,不看少年。
“为何救我。”
容贞大口喝酒,下巴微抬,似乎是觉得桑骆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杀人要理由。”
“救人也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