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惊讶，复杂，气恼，敌视，压不住内心那一丝丝的喜。

好似一颗巨大的石头，原本就悬挂在心头，如今女子出现，石头掉落，溅起巨大的水花，砸得他脑袋一懵。

手足无措。

到如今，那颗砸下的石头缓缓沉了下去，那心底的湖泊一点点淹没，一圈圈覆盖，最终，安静下来，偶尔泛起涟漪。

扰乱心湖。

他冷然开口，无情无感。

“顾淰。”

顾淰一惊，就跟十万高压电插他脑袋一般，瞬间从容贞的身上弹起，左顾右盼，嘴里还不住应着。

“大哥，我在。”

“在呢在呢。”

桃花眸里满是惊慌。

众人“。。。。”

顾国钦复杂看了大儿子和小儿子一眼，当爹的，不如当儿子的有威慑力。

看到顾淰安静下来，顾斐才接着说。

“愣着做什么？”

他的眼神漆黑，很冷，是他一贯的模样，慵懒凉薄。

可其余人却明显感觉到了淡淡的压力。

顾淰乖巧接过酒杯，眼神一晃，看到傅老爷子，忙拉着容贞就要举杯。

宋晚实在看不下去，后面踢了顾淰一脚。你大哥还没动杯子，你乱举个啥！醒了别又来他面前哭！

顾淰一顿。

顾斐才端着酒杯开口。

“傅爷爷，傅叔，以及各位叔伯。”

“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向各位长辈表达我们衷心的感谢。”

“。。。。”

容贞眉梢一挑，她没见过韫玉这个样子。

到最后，程家对韫玉从未接纳过。

哪怕他已经功成名就，至少所谓的长辈。

从未真心相待过。

原来韫玉作为晚辈开口是这样的，整个人游刃有余，不咸不淡，举手投足都是大家子弟的尊贵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