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阳有点急了。
眼看奶奶不知道跟旁边的老太太说了什么，好像要往这边走，他连忙“喵喵喵”，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
就是学得太像、叫得太惨了，那凄厉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个激灵。
本来江暖必然可以听到的。
哪想到就这么巧，正好赵师傅安好了连线，众人又是鼓掌又是欢呼，整个院子顿时沸反盈天，瞬间掩盖了顾朝阳的猫叫。
再抬头，老太太已经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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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听见猫叫了，谁家兔崽子又逗猫呢？”
老太太疑惑地往周围瞅了瞅，没找到猫，抬头看见顾朝阳，立刻笑得一脸慈爱，
“朝阳你咋自己在这儿，小暖呢，她是不是自己玩去了不带你？”
“没有，奶奶，她……”
顾朝阳连忙摇头。
一边说，一边偷摸摸挪动了下脚，脚边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小石子。
只要他假装不经意地飞起一脚，这个小石子打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屋里的江暖肯定能听见。
以她的机灵，必然可以找到地方躲起来。
本来顾朝阳都已经下定决心，不给江暖拖后腿了，可是就在要踢出去的一瞬，他脑子里竟然仿佛有两道声音开始打架。
一道声音冷笑一声，仿佛在问他：
真的要踢吗，只要你这一脚踢下去，江暖确实不会被发现，也很可能顺利拿到户口本。
之后呢？之后你就成了她的前夫，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找到一个好帅好帅的男人，到时候他们携手从你面前走过，看都不看你一眼。
倒也没关系，反正你都做好了不再婚的准备，往后的岁月里，你尽可以反反复复地回忆这段跟江暖相处的愉快时光，也挺好的不是吗？
眼看他都要被说服了，另一道声音却在催着他：
快踢啊，别忘了江暖还在等着你，她那么信任你，你难道真要为了一己之私辜负她吗？顾朝阳，你做人做事的底线呢？
顾朝阳忙摇头，脱口而出：
“不要！”
老太太吓一跳，要不是够不着，她都想伸手摸摸这孩子的脑门：
“你这是咋了？”
顾朝阳抬头，表情最终还是从天人交战，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