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明恋户部尚书府二小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师,京中许多爱慕谢危或者仰慕他的人都忍不住替谢危抱屈,她们一个个的不说谢危半点不好,只是感叹姜莘莘过于高傲了些,连谢危这样的人中龙凤都看不上。
更有甚者,直接诟病姜府的教养。
沈琅原本对谢危发病被人送去了姜府一事有些疑惑,听到这些传闻才总算明白了过来,并不曾怀疑什么,甚至还宣召谢危进宫,亲口询问谢危是否需要他成人之美,圣旨赐婚。
谢危当然十分感激沈琅的周到,但还是婉拒了赐婚的旨意:“郡主生来体弱,姜尚书与孟夫人从未打算让郡主出嫁,微臣曾经入赘之事,被郡主婉拒。横竖就算郡主身体康健,微臣也给不了郡主什么,不如就这样吧。”
都是心腹臣子,尤其姜莘莘还献上了羊毛相关的东西,这可不仅仅是真金白银的利益,更要紧的是几乎保障了大乾北境和西北边境的永久安宁,只要大乾熬过这十几二十年,北蛮便不再是心腹大患。
所以沈琅只觉得偏向哪一头都不好,干脆就如了谢危的愿,不再管这件事了。
但谢危明恋姜莘莘,被姜莘莘拒绝,二人决定做个君子之交的事情,还是通过沈琅的口传遍了京师,这下倒是少了那些流言蜚语,只是难免有闺中少女埋怨姜莘莘不长眼,连谢危都看不上。
但是很快,京中最后一点关于谢危和姜莘莘的议论都消失无踪了,因为朝臣开始请沈琅确定太子人选,要命的是平南王的党羽暗中提名了早就被圈禁的临淄王沈玠,还是堂而皇之地以宫中几位嗣子都尚在襁褓,不足以安稳社稷为借口。
沈琅当然不傻,纵然一开始以为这些人是薛太后残留的党羽,甚至被气得当庭吐血,但过后仔细思量,就知道其中肯定少不了平南王安插的细作。
于是沈琅直接将那些人暂时罢官,并暗中让兴武卫仔细调查,直接将兴武卫的权力交到了谢危手中。
谢危第一时间推拒:“陛下,臣乃太子太师,如何能插手兴武卫的事务?”
“还请陛下三思!”
沈琅当然知道此举不妥,可姜伯游已经手握国库,勇毅侯在西北大营和通州大营的影响力依旧如日中天,兴武卫看起来已经从薛家被移交到了他这个皇帝手里,实际上他并没有精力去肃清兴武卫,如今更是没有精力继续维持现状了。
沈琅艰难地咽下一阵咳嗽,摆出一副托孤的架势来,“爱卿,居安,朕如今也不知道还能将太子托付何人,唯有对你最为信重……”
沈琅演起来可谓是无师自通,心里的真实想法如何谢危却心知肚明,所以谢危态度上依旧推拒,但已经开始松口:“陛下,臣可以暂领兴武卫调查平南王的细作,可等太子周岁,这兴武卫决不能依旧留在臣手中。”
这倒是正合沈琅的心意,甚至沈琅还莫名为自己刚刚针对谢危的猜忌稍微脸红,只是他咳嗽一阵本就憋得满脸通红,没有人看出来罢了。
其实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加合适的人选能暂领兴武卫,那人便是如今的定国公薛定非,只可惜沈琅终究后知后觉他这个表弟还是薛太后的亲侄儿,是勇毅侯的亲外甥,哪怕他依旧对薛定非有一定的信任基础,却不敢交托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