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齐柳轻轻叩响门环,不多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沧桑的脸,这是一位常家老仆。
那老仆瞧见杜尚清和齐柳,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赶忙躬身行礼:“杜老爷,二爷,快请进。”
杜尚清笑着点了点头,与齐柳一同迈进院子。
老仆一边引着两人往堂屋里走,一边说道:
“实在对不住,杜老爷,小姐去绣坊帮忙了,这会儿不在家。家里就我和老陈头照看着大少爷。”
杜齐柳闻言,赶忙解释道:“我四叔今日并非来找大嫂,而是专程求见常先生。
咱们眼下在武川州石炭贸易上遇了难题,听闻常先生见多识广、精通商事,特来请教一二。”
老仆恍然,加快脚步引着二人穿过院子,来到一间房门前。
齐柳轻声说道:“四叔,常先生就在里面。”
杜尚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光线略显昏暗,靠窗的位置,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正静静地看着门口。
此人便是常启铭,他面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皮肤透着一种常年不见日光的白皙,几近透明,仿佛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一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愈发衬出他面容的清瘦。
身着一件素色长衫,虽质地普通,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
常启铭见有人进来,目光落在杜尚清身上,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赶忙欠身行礼,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虚弱:
“想必这位便是杜团练使大人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启铭之幸。”
他的动作虽略显迟缓,但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透着一种分寸感。
杜尚清快步走上前,双手抱拳,诚恳地说道:
“常先生客气了,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常启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杜尚清坐下,说道:
“杜大人言重了,启铭不过是久病之人,能为大人略尽绵薄,也是我的荣幸。何况论起亲戚来,您还是四叔嘞!”
杜尚清看着常启铭,心中暗暗点头,仅从这简短的交谈和常启铭的举止来看,常家的为人处世和商业素养确实不凡,他对此次请教也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