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花,你个虎比娘们还在那聊什么,赶紧过来拎东西啊。”
陈树根签完字,回头朝左手边的人群喊道。
倒不是拿不动,主要袋子多,又是白糖又是坚果的,怕不小心给洒咯。
“唉来了来了,我说两句话还不行了?”
另一个穿着蓝色布裳的中年妇女嘴里嘟囔着,但还是满面笑容地走上前帮忙拎东西。
“第二个,陈树木……”
“下一个,陈树苗……”
随着孙庆军的喊话,一个个听到自己名字的村民都上前签名提年货,然后兴高采烈地带着老婆孩子往家里走。
拿东西的时候嘴里倒是都说着‘谢谢’。
很快,二十几户人就发完了。
“下一个,陈树梢,陈树梢来了没。”
“树梢哥在家呢,他囡囡也没来,在家里炖药。”有人回道。
孙庆军点点头,他对陈树梢家庭情况也了解,前几年下矿挖煤,得了尘肺后被送回村里,老婆没多久就跑了,留下个七八岁的闺女和他相依为命,也是个可怜人。
“那把他的那一份放到一边,待会给他拿过去。”
孙庆军吩咐一声,然后又让几个帮忙的孙家组村民把东西留出来。
“50斤米两袋,10斤面粉两袋,10升菜籽油两桶,白糖20斤,糖果10斤,坚果10斤,猪肉20斤。”
他这话一出,立马有村民不干了。
“欸,凭什么啊,他怎么都是双份的,还有20斤猪肉,刚才那些人可都没有,你们分年货也看人下菜?不公平!”
孙庆军抬眼看过去,说话的是何进西,也是前村支书何保国家的三儿子。
何保国家有四个儿子,东南西北,各个长得五大三粗。
他能当几十年的老支书,除了家族势力外,自家的四个儿子也是重要原因。
在以前的农村,儿子就是战斗力,谁家儿子多,谁就牛逼,出门说话都硬气三分,这是真理。
“就是就是,不公平。”
旁边,又有另几个人跟着起哄道。
起哄的几人孙庆军也熟悉,何进东、何进南、何进北,还有几个他们的本家。
之前除了何进东外,另外三个都在外面,过年倒是全部赶了回来。
孙庆军冷冷一笑,这些人的心思他还能不明白吗,何保国走了,何家在村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村子却发展的越来越好,他们一点好处捞不到能甘心?
不过,他们也就是这点本事了,在村里起起哄、闹闹事,当个爬脚背的癞蛤蟆,咬不死人但能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