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可是我生母”
巡按呵斥道“糊涂,认她为生母,你在世人眼中就是个野种,官位定是保不住,到时大好前途毁于一旦,自己想清楚”
上头有人打招呼,周林很快恢复职务,准备择期宣判,他趁夜色来牢中见到任萱。
“孩儿拜见母亲,这些年让您流落在外,是儿不孝”
“林儿快起来,事情我都知道了,娘不会怪你,只愿你别怨恨娘亲,从小就没陪在你身边”
母子二人诉说亲情,因为身份特殊,不宜相处太久,临走前任萱特别嘱咐。
“林儿,娘罪有应得,到时你宣判便是,记住日后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回到县衙后院的书房,周林痛哭流涕,始终下不了决心。
正当他伤心欲绝时,县丞来访拿出一封信。
“大人,死者知道你们母子的事,借机向任萱敲诈,这才失手杀人,这封信可说明一切”
“你什么意思”周林看出对方不安好心。
“很简单,您把信烧了,判自己生母死刑,以后接着当官,或者把信交上去,最多判几年流放,你们母子相聚”
“哼哼”周林冷笑一声指着房门“滚”
“在下告辞”
仔细看过这封信,周林知道是个阳谋,心里却无比舒畅,最终下定决心。
天刚放亮,县衙门前围满看热闹的百姓。
身为县令的周林穿着白衣,手捧官衣官帽跪在堂上。
“巡按大人,桌上有封信,可证明我母亲并非无故杀人,还请您明查”
跟预想的一样,任萱流放八年,周林罢官免职,理由很简单,非清白出身。
陪着母亲前往流放之地,周家也来了书信,言明与他断绝关系,永不再来往。
“林儿,终究是娘拖累了你”
“没事,当不当官无所谓,到哪我都饿不死”
“我说二位,咱们赶紧上路吧,别错过宿头”
押解的差驿对母子俩很客气,这些时日事都传开了,有人觉得周林傻,但更多的是敬佩他孝道。
路途遥远枷锁沉重,周林一路上几乎都是拿肩扛着,帮任萱分担。
等走到地方,母子二人肩上都已经血肉模糊。
任萱进大牢服刑,周林则在外帮人代写书信卖点字画,有时候兼职算账。
赚到钱自己舍不得花,全换成衣服吃食送去,或是打点牢中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