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晏行的声音冷然，眼神却极其平静，幽深的如同一汪深潭一片死寂，却能把人看的心中发寒。
赵壹顶着这样的目光只觉得如利刃一般劈向他，让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我只知道齐王无辜，是你害了齐王。”赵壹压低声音，仿佛有无限愤慨。
晏行忽的笑了，他低声道：“小赵大人这般笃定又这般为齐王打抱不平，你跟齐王是什么关系？”
赵壹一顿，“齐王乃是正人君子，我等敬重他！”
“敬重？”晏行一笑，“那既然如此，三天前无数朝臣去大殿前为齐王求情怎么不见你们赵家人？如今你也依旧可以去大殿前高呼齐王无辜，无人拦你。”
赵壹一顿，此时此刻，齐王已死，再去高呼又有何用。
“齐王已死，再去高呼又有何用！”
赵壹语气发沉，“可是你，晏世子你难道就没有愧疚吗？”
晏行觉得好笑，他有什么愧疚？有愧疚的不该是他，而是坐在龙位之上的人，而是那皇权。
他此刻是真的不明白昭文帝为何会选择赵壹这样的人来提拔扶持，能为齐王说话，想来他还不明白昭文帝的心思。
晏行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自诩端正君子，实则就是榆木脑袋的蠢货。
“小赵大人，我很好奇你这三年是怎么在官场上混的，竟然蠢成这样。”
晏行冷眼看他，“你从吏部侍郎到刑部尚书，如今也算是官居三品，不过你当为何提拔你？”
赵壹扬眉，“承蒙天子厚爱和信任。”
“那小赵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这份信任和厚爱啊。”
晏行挑眉，“齐王的死已成定局，你当皇城司为何会找到齐王谋逆之罪，宁家谋逆是事实，就算是齐王无辜那又如何？眼下盛京什么情况你应该知晓，他不能活，他只能死。”
晏行拍了拍赵壹肩头上的飘雪，随即慢悠悠的说道：“小赵大人别忘了谁给你提官，谁才是这盛京的主子，谁有权要人的命，你将来要扶持的是谁。”
赵壹侧目看他，晏行露出一个微笑，“盛京城只能有一位太子，不能再有压过太子的“皇长子”，小赵大人自己想吧。”
晏行收回目光不再理会他，便转身离去。
唯独留下赵壹一个人站在风雪当中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章匆匆走来见着赵壹站在风雪里面，这才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这一抬头人就不见了，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赵壹回神，他摇了摇头，随即僵硬一笑，“无事，就是在想着齐王。”
章正一愣，“齐王人都没有了还想着有何用，我还以为你出来跟着晏世子去了，小赵大人你可千万别跟那晏世子杠上，你这刚刚升官…可千万别得罪他，离得远远的就好。”
章正是个热心肠，章家和赵家也有几分交情，再加上赵壹其人不错，章正便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我知道了。”赵壹一笑，心中却想着晏行离去时说的话，颇有些心不在焉。
“你这升官速度倒是让人羡慕啊。”
章正羡慕一叹，他在朝中也很多年了，才到了大理寺卿一个从三品，结果赵壹不过才进朝三年直接升了刑部尚书正三品，比他的官要大。
赵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说道是皇帝信任和厚爱罢了。
…
晏行此刻已经到了广明殿，因为下着大雪，整个大殿都是白茫茫一片，门口内侍护卫守着，一旁的盘龙柱上也落了雪，大雪压着龙身，几个内侍正在那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