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之外,还有因过度使用公使费并贪污受贿的张亢。
张亢这人打仗思维活络,在花钱打点上下级方面也挺拿手。
张亢贪污了吗?确实贪污了。
他跟城中各大乡绅交好,乡绅给他钱,他给乡绅们行便利,但他又把这些钱全部用来奖赏士兵以及修建城中的防御工程。
张亢一开始是被范仲淹给提拔上来的,在得知他的学生被送进大牢后,立马写信替张亢求情。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过程虽然不可取,但结果是好的。
曹丹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因为这个时候被爆出雷来的,不仅有张亢,还有种世衡和滕宗谅等人。
种世衡跟张亢和滕宗谅不一样,他是借贷为商,把自己的钱借给城中的商人,让她们行商他自己则从中获利,跟张亢一样,得到这些钱后全部用于战事。
曹丹姝询问卢长青要不要秉公办理此事,卢长青回答当然得处理。
曹丹姝担忧道:“可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战事,若是处罚太重,可能会伤了他们的心。”
“娘娘,政治跟道德无关,我们要的是稳定的秩序,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不管结果如何犯了错就得罚,这样别人才找不到你的错处。”
“可若真像台谏上疏的那样,罚得太过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卢长青道:“这很简单,拿张亢举例,他下狱之前已经是河东安抚使了,那就直接把他贬去幽州做知州,之前管一个路,现在管一个州,滕宗谅同理。
官职品级大小无所谓,主要看差遣,有能力的人就应该放到合适她的岗位上去。
至于种世衡,在夏国没打下来之前,西北方向的文官也好武将也罢,暂时都先别动。”
西北那边战事也挺焦灼的,不仅要跟李元昊的残部打,还得跟边境线上的辽军打。
“那你呢?台谏部的官员不仅参你先斩后奏,无视朝廷,还参你收容叛贼,并让其在军中唯以重用。”
卢长青呵呵笑了一声,“这事都过去一年多了,这会才想起参我?秋后算账吗?”
卢长青收敛了神色,认真道:“她们本就是我大宋的百姓,何来叛贼一说?再者,她们是因为被当地县令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反,朝廷应该追究那位死去县令的罪责,而不该追责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
曹丹姝握住卢长青的手,欣慰地道:“扶楹,还是你的主意多。”
卢长青回握住曹丹姝的手,语重心长道:“娘娘,虽说朝廷不关心善与恶,只关心治与乱,但有些时候我们得表现出自己的仁善来,这样才会有一心效忠自己的忠臣。”
“你的意思是?”
“吕相公和晏相公太老了,先帝故去也有两年了,朝堂上该换一些人了。”
吕夷简以为这次灭一下卢长青的锐气,让她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结果卢长青因夺回南京有功,又在居庸关大败耶律宗真,后又多次击败辽军,功勋卓着,荣升枢密副使。
此诏一出,满朝皆惊。
女人带兵你说有先例,行,让你上了。
可女人任职枢密院总没先例吧?OK,弹劾你。
在这种社会真的很无奈,就说卢长青干的这么多事,但凡她是个男的,朝廷里的这些官员绝对会把她夸出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