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自觉松了口气,让张春水也坐了下来,张春水从善如流,坐在了他身侧。
“先生,如今没了周琪这步棋,对我们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唐明德还是有些担心,虽说自己与周琪没有什么来往,但毕竟还是自己人,只不过是想着在恰当的时机把他启用罢了。
未曾想他居然做出此事,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着实让人恼怒!
“无碍。”
张春水摇了摇头,轻声说:“殿下,您的目光不能一直落在长公主头上,如今最重要的是陛下是否对您重视,想不想把那个位置交给您。”
“父皇的心思谁能懂呢,明明我是最有资格的人,偏偏一直压着我!”
唐明德听到张春水的话便觉得恼怒,是他不想吗?自然不是!分明就是自己的父皇一直压着自己,先是让自己与自己的弟弟相争,现在又让唐清璃这个女人有了封地!
他还没有!他是大皇子!是长子!在诸多皇子中是最有资格继位的!凭什么一直都压着自己!凭什么不把太子之位给他!
“殿下,慎言!”
张春水听了这话被吓了一大跳,他自然知道自家殿下怨气重,但是未曾想殿下的怨气居然这么重,这要是被人激一下,怕是就…张春水不敢细想。
“先生…”
唐明德有些颓然,他其实也不想的,可是谁能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自己那些精心准备的,不仅都没有用到,而且还被一根一根拔掉了。
那些都是他的心血,他如何能够不在乎呢?
“殿下,属下知道您的意思。”
张春水跟在唐明德身边的时间不短,与他来说不仅是幕僚与君主的关系,更是亦师亦友。
他看着唐明德踌躇满志到如今的愤慨,心头也是十分触动。
但有些事并非一个“理”字便能够说的通的,他自然是站在殿下这边,但是陛下的心思谁都捉摸不透,故而他们只能够战战兢兢,不做错事。
殿下最大的筹码,便是长子,哪怕不是嫡长子,今后只要贤妃娘娘入主中宫,他便是尊贵无比的嫡长子,这是谁都无法取代的优势。
“但这些话,陛下不喜欢听,我们便不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殿下。”
“本王知道了,多谢先生教诲。”
唐明德倒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人,听着张春水这么诚恳的话,终究是点了点头,只说:“在父皇大怒之后,是八弟过去找的父皇。”
“齐王殿下想必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且正正猜中了陛下的心思。”
旁人或许不知,但是他们的人自然是得到了消息,陛下让刘福禄安排人跑了一趟,给唐明鑫送了一套笔墨纸砚过去。
这笔墨纸砚也并非凡品,而是从陛下的私库中拿出来的,显然是对唐明鑫极为满意。
“先生,那我们应当如何?”
唐明德这会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看着张春水叹了口气。
“殿下,我们未必需要着急。”
张春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这会倒是突然想通了:“陛下偏爱的或许从头到尾都不是秦王殿下,而是齐王。”
“你的意思是…”
唐明德眼眸微眯,突然记起了不久之前唐明琅在自己跟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