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坐在桌前,特意拿着那支青玉发簪比对着上面的图案,眼看着就要将香囊收尾,还差最后几针时,听到宫人进来通报说楚时鸢入了宫求见。
虞听晚头也没抬,目光全都在香囊上,随口便让若锦喊楚时鸢进来。
这次身上揣着一封足以触怒储君威压的书信,楚时鸢这一路上都心底惴惴,像做贼一样。
直到提心吊胆大半天,总算顺利踏进阳淮殿的殿门。
她始终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回肚子里。
虞听晚将最后一针落完,一抬头,就见自家好友一副刚从贼窝出来的慌张样子,她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哭笑不得问:
“怎么这么慌张?来的时候是撞见皇后了,还是碰见固安公主了?跟她们起争执了?”
楚时鸢几步过来,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地坐在虞听晚旁边,接过若锦递来的茶水连喝几口压了压惊,才说:
“倒是谁都没碰见,但我怕半路被太子殿下扣住,一路上提心吊胆。”
“太子殿下?”虞听晚有些意外,看着她问,“你惹着东宫了?”
楚时鸢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连忙否认。
“没没没!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太子殿下啊!”
她半趴在桌子上,苦着脸说起上次的往事。
“就、就上回,不是给表哥带香囊么,出宫的时候,半路被太子殿下的人截住了。”
“虽然没把我揣着的香囊搜了去,但明里暗里地被警告了一番。”
说话间,她从袖中拿出宋今砚让她送来的书信,递给虞听晚。
“表哥让我带封书信送过来,我怕半路又被太子殿下的人截住,好在,总算是将信顺利送到了。”
楚时鸢递信的时候瞧见了桌上虞听晚刚做好的那枚十分精致的香囊,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由此并未注意到,虞听晚在听到宋今砚书信这几个字时,眼底的温度迅速冷凉了下来。
瞳仁中的柔和立刻被厌恶取代。
楚时鸢心大,托着腮看那个格外精致的香云纱香囊,瞧着样式也像是适合男子佩戴的,她用手指指了指,眼尾上挑,好奇地问自家好友。
“这也是给表哥的吗?”
“晚晚,你们这婚约,之后是怎么打算的?”
说话间,她托着腮揶揄地偏头看虞听晚,话中带着点点戏谑和羡慕。
“虽说你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无法时常见面,但心意倒是想通,表哥挂心不下往宫中送信,我们宁舒公主则是给表哥做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