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
那道极低短促的声音,就像一抹错觉,再也听不到。
可宋今砚眼底却骤然沉暗下来。
官袍长袖中的手,顷刻间紧攥成拳。
在墨十第二次出声催促的时候,他压下所有情绪回神,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
致歉离开。
棋阁中。
虞听晚压着薄愠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你故意的?”
他冷笑着缓缓抚过她唇角。
语调不屑凉薄,藏着凛冽杀意。
“孤的太子妃,也是他配觊觎的?”
东宫外,避开众人视线后,宋今砚强撑着的温润表情裂开缝隙。
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全是方才那道声音。
身为储君,青天白日,何事会缠身到没时间面见臣子?
宋今砚不想将那道声音往虞听晚身上想。
可他熟悉虞听晚的声线。
就算他想自欺欺人,也欺不了。
这一刻,前几日辉栾殿上,谢临珩强行压着赐婚圣旨不准他和虞听晚成婚的那一幕,再次钻进脑海。
那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这一刹那,瞬间升至巅峰。
他手掌攥得发抖,下颌绷紧,偏头朝着距离东宫最近、近到几乎紧挨着的那座宫殿看去。
阳淮殿……距离东宫最近的宫苑。
近到,连半刻钟的距离都没有。
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当今储君性情冷淡、不近女色,东宫中无任何侍妾嫔妃,东宫大殿附近也不准任何人随意靠近出入。
唯有阳淮殿。
距离东宫近到殿宇挨着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