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房间中环顾一圈。
这里的一切布置,还和容穗离开的那日一模一样。
未看完翻了一半的制香古籍、放在架子上还未来得及看的医书、没配完的新香料……
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
他为她在外找来的古籍、之前送她的礼物,和青玉阁中的种种,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来的时候一身衣裙一身伤。
走的时候,依旧只有一身衣裙、和救人却反遭冤枉的伤。
烟火暂歇,楚时鸢从外面进来。
对于楚淮叙今日来青玉阁,她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太意外。
房中没人住,也没有燃烛火。
只有漫天烟火的光晕和阁院中琉璃灯盏的光洒进来一些。
这会儿烟火停歇,只有廊下灯盏的余光溢进来几缕,房中的光线更为昏暗。
楚淮叙背对着她,楚时鸢看不见自家兄长的神情,但她莫名觉得兄长这会儿的身影透着几分寂寥。
顿了顿,她压着气息轻叹了声。
声音闷闷的,缓慢开口:
“我听贺盂说,还是没找到容姐姐?”
楚淮叙极慢“嗯”了声。
楚时鸢又道,“先前的月冥国如今是东陵的郡县,在那几个郡县和整个东陵都找不到容姐姐的踪迹,那容姐姐有没有可能是回池家了?”
如今的池家,不在旧月冥国的池家府邸。
而是迁去了北境的都城。
楚淮叙若是想往北境的都城找人,必然是要出动影卫。
而北境与东陵如今关系紧张,往北境的都城派人手,极有可能会被北境的人察觉并借此生事,弄不好还有可能造成两国随时爆发战事的导火索。
楚父楚母虽然不反对容穗留在楚家,也不反对楚淮叙与容穗将来有进一步的发展,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往北境的都城派人手,绝非简单之事。
陛下和谢家都不赞成近期开战,若是因楚家派去的这些人导致战事提前爆发,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