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不喜欢这个样式吗?”
虞听晚:“不是,是不合适。”
她将在上次在檀安寺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说出。
“发簪,是送与发妻的定情之物,只能送给未来的妻子,我已定亲,而且婚期近在眼前,这发簪,谢大人能送给皇城中的任何女子,唯独送与我不合适。”
“宁舒将发簪物归原主,谢大人错爱,希望大人早日寻得真正的命定之人。”
听着她那句‘婚期近在眼前’,谢临珩心口滞了几分。
“还是要嫁他?”
虞听晚唇角轻弯,“他是我的驸马,我不嫁他嫁谁。”
谢临珩下颌绷紧,下意识道,“可他没有能力护你周全,驸马人选——”
“谢临珩。”
她出声打断他。
声音很轻,却让他话音骤然停住。
望着他看过来的视线,她唇侧弧度慢慢敛起,掩于广袖中的指尖无声蜷紧,声线很轻地说:
“驸马之位,并非像外界传闻那样千般好,世人都以为夺得了驸马之位,便能将整个东陵收入囊中。”
“但殊不知,皇室的驸马,只是驸马,与未来的东陵天下无关,也与未来的朝堂社稷无关。”
她声音轻软,但字字句句,都像最锋利的坚刃,狠狠戳进他心底最深处。
“谢大人,你天资卓越,能力出众,凭你的能力与出身,在朝中闯出一片天地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无需借助空有虚名的驸马之位。”
随着她这几句话出口,谢临珩眼底的温色寸寸褪去。
唇侧的弧度一点一点消失,锋利的唇线近乎压平。
他盯着她,眸色晦暗到极致,一字一顿缓慢问:
“所以,在公主心中,我想做你的驸马,只是为了让这天下改名换姓?”
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太浓。
浓到虞听晚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眼睫低颤两下,看向别处。
说,“谢大人的恩情,宁舒此生不敢忘,但皇家驸马虚名之位,不敢束缚谢大人一生。”
她走近两步,将盒子再次往他面前递了几分。
“这簪子,还与大人。”
他冷眼扫过,胸腔中无数翻滚的情绪叫嚣,冷冽与讽刺交织,薄唇紧抿着,喉头滚动良久,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艰涩地问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