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肌肤上的力道都紧了一些。
眼底掀起浓重的晦色,“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到,你每每陷于陷境时,他要么是不在,要么是眼睁睁看着你被敌人掳走也无能为力,你还是要嫁他?”
这个问题,虞听晚没有想过。
或许准确来说,她从未想过,更换驸马或者取消婚约。
这门婚事,很早就已定下。
眼下距离婚期,只剩两个月。
乍然听到换驸马这几个字,虞听晚有刹那的错愕。
但更让她诧异的,是谢临珩突然之间的这一番话。
以及,他看向她时,和从前截然不同的那种眼神。
那种,不再克制,不再压抑,也不再隐藏的情愫,仿佛随着这场刺杀,慢慢溢出表面。
她仓惶间垂下眸。
不再跟他对视。
唇角几经颤动,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湿棉絮堵住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漆黑的树林,咫尺的距离,呼啸的冷风,诡异的死寂沉默。
他看了她良久。
最后,无声低头,接着为她包扎。
箭矢划伤的那个地方,被柔软的布料缠了数圈,已经止住血。
谢临珩掌心向下,指尖轻抵在她扭伤的脚踝上。
虞听晚从未跟人这般亲密接触过,他碰触的每一寸的动作,都让她无意识地身体紧绷。
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谢临珩轻捏了捏她扭到的骨头。
抬头,漆黑的眼眸像盛了烨烨月光,眏丽唇侧勾起点弧度,聊家常般,语气很轻缓随意地换了话题:
“前两年在外与北境交战时,除了受剑伤流血,扭伤也不在少数。”
他以回忆的角度,跟她说刀剑厮杀的那些过往。
虞听晚慢慢抬睫看向他。
注意力被他的话引去几分。
说到扭伤,他漫不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她脚踝:
“战场上刀剑无眼,交战过后军中军医有限,受伤的战士又太多,像扭伤这种小伤,凡是在战场上历经生死活下来的将士,基本都有过给自己或帮别人将错位的骨头扭正过来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