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参加殿试的贡士已候在殿外。”
谢临珩抬眼,将掌下压着的印卷递给旁边的大臣,“宣。”
随着外面礼官的声音响起,咸鱼般瘫在椅子上的沈知樾站起身,挪到了谢临珩身旁。
很快,所有贡士全部进入大殿。
齐齐跪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谢临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在掠过立在中间的白晟时,眸色几不可察地停顿一刻。
贡士依次入座,主考官准备分发印卷。
谢临珩坐在上首,周身那种潜藏在骨子中的威压让这些初次参选的贡士们连眼睛都不敢往上瞟。
在主考官照例说着此次殿选的注意事项时,时刻想着为自己‘谋福利’的沈知樾凑到谢临珩身边,压低声音,说个不停:
“殿下,你看你天天冷着脸,除了我还有谁敢跟你推心置腹说话,就像这些贡士,一个个的,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
说着,他还指了指这些人中最忐忑的白晟。
沈知樾不清楚白晟在南江和虞听晚、谢临珩之间的短暂恩怨,还以为他只是害怕储君威压才如此忐忑。
“你看,把人家吓的。”
“我说太子殿下,像我这样的朋友不多了,你要懂得珍惜,多给我放假,少让我干活——”
不等他说完,谢临珩一记冷眼睨了过来。
沈知樾一噎。
话音顿时卡在嗓子里。
不敢再吭声了。
因殿试只考制策一场,很快,谢临珩便离开主殿回了东宫。
他进来时,虞听晚正指挥着若锦等人将火红的嫁衣收起来。
见到他人,方才眉头还有些微蹙的女子,眼眸中立刻晕开喜悦,朝他扑了过来。
“回来了?”她语气亲昵,尽是眷恋。
藕白色手臂搂着他腰身,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谢临珩顺势揽住她,唇侧浮现笑意。
眉目间冷冽褪尽,只剩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