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出宫,是她当时能选择的,最好的方法。
既然总归是要嫁人,那个时候,她想,若是宋家和宋今砚也有意继续那桩婚约,她何不顺势嫁给宋今砚,
如此一来,既能离开那个牢笼,
又能不负当年她父皇母后亲自为她择定的驸马,按照父皇母后对她的期许,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
见她出神,谢临珩眼底卷起一缕暗色。
他揉了揉她腕骨,不动声色将她的思绪扯回。
并跳过宋今砚这个话题,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
“我们是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又不是成仇人,就留在临安陪我几日,这个要求,不算很过分吧?”
在他接二连三耐磨下,虞听晚松口,答应下来。
只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将无数次悔不当初,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了他。
这不,她上一秒刚点下头,下一秒某位心深似海的储君,就不紧不慢地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
“让若锦她们收拾一下东西,搬来我房中,你在我里面睡。”
虞听晚:“?”
她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在哪儿睡?”
他指了指这张床榻,语气轻描淡写,“我里侧,近来晚上夜里凉,宁舒公主伏在床榻边上睡,容易着凉。”
话里话外,再自然不过。
后半句甚至还难为他特意为她着想。
虞听晚凝眸看他几眼,当即便有了想反悔的冲动。
但他一副虚弱又伤重的神色,她硬是开不了这个口,最后只咬牙切齿道:
“我有房间,太子殿下自己睡便好,以后白日我常常过来。”
她话音刚落,他就反问:“那晚上怎么办?”
虞听晚:“什么晚上?”
谢临珩:“我肩膀有伤,若是公主殿下晚上不来,那喝药换药这种事怎么办?”
她想也没想,回得很快:“有太医。”
他反对得更快,“太医不行,他们毛毛躁躁的,下手没轻没重,晚晚若是想早日离开临安,还是亲自陪在我身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