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看似触手可及的温存,却非常遥远。
远到,他抓都抓不住。
“近来战乱不断,北境亦有细作潜藏在东陵附近,泠妃娘娘身为前朝帝后,身份敏感,为安全起见,晚晚,不要将她具体的住处告知旁人。”
虞听晚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点头。
“宁舒谢过殿下。”
他看她一会儿,指腹上那缕意外得来的温暖,在一寸寸散去。
哪怕他用力蜷紧手指,也留不住那温度。
谢临珩喉咙划动一瞬。
手掌收紧,顿了顿,才又道:
“泠妃娘娘恢复了自由身,本该让你去见她的,但近几日战况未停,中途距离又较远,若是可以,最好是过些时日,再去见。”
说罢,他没作停顿,又补充:
“当然,若是晚晚等不及,我派人护送——”
“不用。”她轻声打断他,“如今局势紧张,我去了反而会对母亲不利,只要母亲安好就好。”
他似乎并不急着走,一句句跟她说着话:
“张太医和林太医都在那里,不必过多挂心。”
虞听晚唇角微动,再次道谢:
“多谢殿下。”
两人间的氛围,奇异的平和。
细算起来,自从赐婚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这般平和的时候。
只是这个话题说完,室内却慢慢安静下来。
谢临珩想多待一会儿,
但司沅的事情说罢,他好像,找不到再继续留下的理由。
她没有出声赶他。
他心里清楚,她是在让他自己走。
自从两人将话说开,她对他,好像真的如她那天所说得那样,将一切,停留在宫变那日,他救了她的那一幕上。
将一切,停留在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