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看她几秒。
目光移开,落在了屏风后。
明明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明明这次她的承诺是真的,他却好像,没有半分想象中的开心。
两息后。
宋今砚缓缓直起身,正欲开口,就听到里面储君下了令。
“宋今砚革官职,下放南蜀,无召,非死不得回。”
“宋家上下剥权褫职,男眷三代不入朝堂,女眷三代不进后宫,念其往年殊荣,特准留于皇城。”
宋今砚拳头紧攥,“殿下……”
话音刚出,里面却冷道:
“墨十,带下去!”
殿内再没有旁人后,谢临珩抬着她下颌,看着她眼睛,说: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宁舒,不要再想别的,你好好待在东宫,准备我们的大婚。”
—
关于宋家的旨意传下去后,没过多久,沈知樾就来了东宫。
他话中带着不解,看向一旁处理文牍的谢临珩。
“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
谢临珩只抬了抬眼。
示意他继续说。
沈知樾道:“如果你是想处置宋家,为何宫宴那天,不让宁舒多跑一会,若是她那天成功出了宫,并和宋今砚见了面,不管你想如何处置宋今砚,那罪名都是直接坐实了的。”
他敲了敲伏案,“不像现在,顶多只是一个觊觎犯上,再加一个图谋不轨还没成功。”
“依我说啊,宋家你反正都查到这一步了,何不再往下挖挖,说不准,跟北境还真——”
他话说到一半,倏然被谢临珩打断。
“知樾,定他死罪并不是不行。”
沈知樾怔了下。
看向谢临珩,听到他说:
“一个活人,从心里剜去尚且都如此之难,又何况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