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点点头,“看样子是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不过这正符合我军此役的战略目标,成功吸引了蜀军的兵力,也不算什么坏事。”
从夏侯森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不太满意,沉默半晌他沉声道:
“在战前推演时,蜀军在下辩、河池二城的守军应当不到四千,由于河池南有武兴关的存在,河池的兵力不会太多。”
“所以我军一开始的计划是留一千人看守粮道,余下军力与邓刺史会师下辩城下。”
“可如今姜维邀来氐人阻截,显然不想让我军轻易通过。”
皇甫攸道:“氐人为何不识时务?连姚柯回都主动归顺了,竟还有人敢阻我大魏王师?”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王经无奈道:“话说,这武都一带的氐人曾被武帝多次屠戮,对我大魏抗拒实属正常。”
“是哪个部落?”夏侯森问。
王经回道:“这支氐人部落应是白马氐杨氏。”
“他们与我大魏颇有渊源,当年与愍侯(夏侯渊)交战的杨千万甚至还活着。”
话到此处,王经想道:秦王虽任部司马,有一定程度的独立军权。。。。。
但到了陇右战场,最好还是听邓艾调度,不要贸然行动为好。
年轻时他吃过这方面的亏,于是建议道:“为今之计,最好先将情况报与镇西将军。”
然而夏侯森却是当即否决:“不,一来一去颇费时日,孤打算轻装简行,抢在氐人之前进军河池。”
“殿下,氐人有多少人马尚不知晓,还是谨慎为妙啊!”
王经一边劝,还一边跟皇甫攸使眼色。
皇甫攸知晓秦王的性格和用兵习惯,劝是劝不住的。
现如今,他反而更欣赏这样的秦王。
只见皇甫攸拱手看向夏侯森:“所谓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请殿下下令!”
夏侯森还是给了王经面子,看向他问道:“国相以为如何?”
王经只好借坡下驴般地拱手回道:“全凭殿下决断。”
。。。。。。。
下辩通往河池的路上,一大伙人正在缓缓东行,约摸着有万余人。
他们大多穿着青绛色的麻衣,戴着毡帽。
队伍的后面有部民驱赶着牛羊、推着粮车,其中甚至还有妇人和小儿。
要知道,氐人一般是不太迁徙的,因为他们会织布、会种田,并不依赖草场。
而今日这个动静,显然有点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