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和钱氏两家住得很近,经常互为表里。
以前周鲂在时,他们大气都不敢喘,毕竟沈氏是后汉时期避祸迁来的,而钱氏则是贼帅之后,也没什么底蕴。
但周鲂死后,见周处年幼,两家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试图蚕食周氏产业,到了最近甚至变成了明抢。
“他沈、钱两家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怎奈。。。”
方腾不太服气,可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刘氏也不再继续多言,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最近皇帝下诏悬赏江东,以千金求白獭髓,不知何故。”
“白獭?”方腾想了想,说道:“僮仆们捕鱼时偶能见到,但它们十分狡猾,常逃入水底石穴中,极难捕捉。”
“罢了,我只是随口一提。”刘氏道,“我周氏倒还不差这点财物,当下如何保住震泽的捕鱼权才是关键。”
说是“捕鱼权”,实则并无官方律令。
但在地方上,豪族们的权益是约定俗成的。
比如这一片湖域默认是被周氏垄断,你沈氏、钱氏想染指,周氏是可以找他们火并。
即便是朝廷想要收归公有也是不行的,江东豪族时常激情造反,根本不顾及后果。
就在主仆二人交谈之时,周氏坞堡外响起一阵马蹄声。
少年周处骑着马,身后跟着数十部曲,很快在坞堡外停下。
“家主。”僮仆站在那里行礼。
周处翻身下马,卸下长弓,随手扔给那人,握着腰间刀鞘便向坞堡内走去。
他回到自己房内,让仆人端来吃食和酒水,方没吃两口便又有仆人进来,传话道:“家主,主母让您过去。”
周处感到头大,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不多时,他来到刘氏的房内,家督方腾也在此席间坐着,见周处来了,他赶忙起身行礼。
周处在首席入座,向阿母拜礼。
刘氏看着他,“处郎,近来诸葛丞相在各郡大肆募兵,你可有什么想法?”
周处很快察觉到了什么。
听阿母这意思,是想让周氏出兵助丞相西征,虽然家中许多事阿母都可以做主,但这种大事有必要让他这个家主来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