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虞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说道:“我岂会让你去向人求情,为父去何府走一趟。”
“不必了。”荀嫣拉住阿父的手,“这件事是我毋丘家的事,自当由女儿出面,荀氏已助我良多,不必再为此事操心了。”
。。。。。
何府。
“家主,有一女子,自称是毋丘甸之妻,荀虞之女,荀嫣请求拜见。”
“荀。。。。。嫣。。。。。?”
司隶校尉何曾心宽体胖,塌塌鼻,八字胡,他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吃惊,却是拈着短须思考一阵,而后道:
“让她进来。”
很快,荀嫣被请进了府堂。
不知是行事仓促还是故意为之,荀嫣并未回府拾掇拾掇便一副狼狈地赶来到何府。
“妾身荀嫣,见过何公。”
何曾见状,惊讶地问道:“荀夫人这是。。。。。。”
荀嫣不需要演,心中的委屈便油然而出,梨花带雨道:“还请何公救救妾的女儿,她。。。她。。。。。。”
何曾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看见荀嫣这般,顿时心软:“夫人不急,坐下慢慢说。”
荀嫣这才把女儿身孕被囚禁牢狱等遭遇如实以告。
何曾听完,又捏着胡须道:“哎呀,此事难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毋丘甸这么大一件案子,丞相那里一直没有松过口,荀尚书能把你捞出来,已经很令我惊讶了。至于。。。。你的女儿嘛。。。。”
话没说完,荀嫣直接跪倒在地,额头抵住木地板,叩首道:“妾愿做官婢侍奉何公,求何公出手施救!”
何曾愣在当场。
何曾是前太仆何夔之子,出自陈郡何氏。
他这人贪财倒不算好色,虽然生活奢侈,但在一些大事上表现得极为克制。
尽管荀嫣很有姿色,即便身穿破旧的衣裳,也能看出风韵。
但何曾偏偏是不求声色之人,她对闺房私事也很严谨,与妻子相见,总是衣冠整齐,相待如宾。
“相敬如宾”这个典故便是出自他。
因为比起钱财和女色,他更追求进步。
没有什么比进步更重要。
今日若收了荀氏女,日后在朝堂上有何颜面与荀氏共立,这岂不是趁人之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