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想了想后,站了起来走出门外。一刻钟后,周府的马车出现在大门口,随即张恪走出大门,坐了上去。马车起行后,一路向南,驶出内城后,便直奔东湖而去。而在马车后不远处,有一个灰衣汉子,一直远远的追着。
马车一直开到了矾楼门口,马车停下来后,张恪下了车,一个人走了进去。那灰衣汉子连忙跟了进去。此刻已快到午时,到了饭点了,矾楼大堂早已人声鼎沸了。小二一边擦着汗,一边跑过来招呼。张恪与其说了几句话后,便跟着小二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雅间。那灰衣汉子见状,便在大堂也寻了个位置坐下。那个雅间后面便是东湖了,除非张恪跳进东湖,否则便只能从这唯一的出入口进出。这个汉子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选择坐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将那个雅间门口的一切尽收眼底,如此的话无论谁进出那个雅间,他便都可以瞧得一清二楚了。
灰衣汉子随便要了点饭食,一边吃着一边盯着。期间不时有扎着头巾,身着褐色交领短衣,肩搭白布巾的矾楼跑堂进进出出的,或上茶、或上菜、或上酒。此时,灰衣汉子趁着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赶紧着扒了几口饭菜,毕竟到饭点了,也确实有点饿了。过了一会,一个跑堂的恭恭敬敬地哈着腰,后退着出了那个雅间,还顺手关上了门。灰衣汉子见状,便又低下头赶紧扒饭。
那个跑堂的从张恪的雅间出来后,在二楼的回廊上绕了半圈后,又爬上了三楼,来到了那灰衣汉子头顶后方。到了三楼的最后一个房间,举手敲了四下门,随即门便被打了开来,那跑堂的跨了进去,门重新关上。
“唉,见个面而已,怎么搞的跟特务接头似的,又是换衣服,又要角色扮演的。”
“这还不都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呃,不过,特务是啥?还有什么是角色扮演?”
“这个……以后再说吧。还是先谈正事儿吧!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吗?”
“哦!是尺玉姑娘,她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说……。”在这间房里的,赫然是许合子,而刚刚走进来的则是穿着矾楼跑堂的制式衣帽的张恪。虽然知道自己有可能被监视了,但张恪并不精通反侦察,也不知道怎么确定身后的尾巴到底是哪一个。为了摆脱监视,便临时想了这招“金蝉脱壳”,与跑堂的换了衣服后,变身跑堂的来到了这里和许合子见面。
听完许合子的话后,张恪疑惑的道:“宁王派人监视我,为什么?”
许合子一摊手:“那我可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老是夺人所爱,人家想要报复你吧。”
张恪闻言瞪了她一眼,许合子嘻嘻一笑,道:“虽然尺玉不认识宁王,不过我觉得昨晚上那人应该就是他。你和尺玉前天才刚见过面,便有人特意去环采阁指名道姓地找尺玉探听你的事,再对照尺玉和高芝的描述以及你们之间的事,所以是宁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张恪闻言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不会怀疑许合子和尺玉的。只是,宁王眼下不是应该要忙着“大事”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个节骨眼特意来找我的麻烦啊?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并不蠢,凡事孰轻孰重,他肯定是拎得清的呀。还是说,这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
敲门声响,许合子过去拉开门,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随后低声说了几句话又退了出去。许合子重新关上门,转身道:“经过仔细观察,大堂东北角有一个身穿灰衣的汉子应该就是监视你的人。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唔……,暂时先不要管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虽然这人是来监视我的,但说不定你们也是宁王的目标,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点。还有,想办法通知一下尺玉,让她也提高警惕。”
“尺玉,尺玉,叫得还挺亲热的。既然那么关心人家,怎么不自己去跟她说,让她感动感动呢?”
张恪皱眉看向她,忍不住的刺道:“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你更年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