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做设计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你，这个项目怎么没有规委会审批的文件。你说这个项目的性质属于合作自建，只需要在乡镇一级政府报备。”
“我想问的是，这是不是真的？我做设计这么多年，所有的方案都必须以规委会过审的规划为依据。而在这个项目中，我们技术组拿到的资料，只有一个没有规委会盖章的红线图。”
程勇停了一下，看着苏易说：“老苏，这么做有政策依据吗？”
程勇这个问题，是项目是否合法的关键。
基建组，后勤组，安全组也许并不太注意这些项目开建的手续，但作为做了多年设计工作的程勇，却立项手续提出了疑问。
苏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安装投影仪的小魏：“好了吗？”
“五分钟。”小魏在调试投影仪。
“老程，稍等一下。其他人呢？”苏易接着又问其他人还有什么疑问。
“老苏，我们在这么偏的地方，弄这么一个项目，真的能赚钱吗？”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举手。
苏易看了看，是基建组的马卫国。以前是一家三级建筑公司的老板，现在负债一千二百八十万。
“老马，你说说的你看法。”苏易点点头。
“老苏，我一直做建筑，不管接什么项目，首先我们也要看看项目能不能让开发商赚钱。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对一个项目的风险评估。如果开发商赚不到钱，我们做完了也收不到钱。”
“这个项目如果没有政府收购，我想不一定好卖。那样的话，我们辛辛苦苦做起来，项目赚不到钱，我们拿什么还债？”
苏易在本子上记录着，见马卫国说完了，就说：“老马，你的问题一会我一起回答。”
“老苏，今天我又接到债主的电话了。不是说债主不再直接找我们了吗？”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举手。
苏易看了看，是后勤组的罗娟。
“罗姐，你先等一下。还有谁今天接到债主的电话了？”苏易看着大家问。
“我接到了。”
“我也接到了。”
“还有我。”
……
苏易大致看了一下，竟然有十多个人接到了债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