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夹杂在猩红的血滴中,砸在水池纯白的瓷面上,像是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耳边影影绰绰的似是有人在说话。
一会儿是诸伏景光他们关切的谈论,一会儿是伙伴们夹杂着笑声的闲聊;
一会儿是高天之上温暖的问候,一会儿是仇家的狞笑。
恍如梦寐不再运作,
眼前除了自己呕出的成片的猩红,没有任何身影出现。
他是这个小世界里唯一的异世之人,无人与他感同身受。
以前只知道穿越局替所有宿主封存记忆是为了保护灵魂和精神。
直到切实的体会到那股因为灵魂深处的钝痛反噬到这副不属于自己的躯壳时,
才真正知晓所谓的‘走火入魔’是什么感觉。
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云闲鹤僵硬的扯了下嘴角,笑得意义不明:
“自讨苦吃。”
如果没有拿回记忆后一瞬间的心软,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姑且也是有所收获的。
算了,送佛送到西,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罪,断没有放弃的道理。
云闲鹤咳了好一会。
直到眼前开始的画面出现噪点,听到系统提示的那一声‘惩罚结束’,才脱力跌坐回轮椅上。
原本整洁的衬衫皱皱巴巴的沾满了血渍,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云闲鹤微抿着唇,感受着唇齿间的血腥味,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奇怪的药水灌了下去。
血腥味几乎是瞬间消失不见,减轻了些许的头痛。
倒是省了反复漱口的麻烦。
叩叩、
“闲鹤?”
门外总觉得突然没有声音的诸伏景光试探性的敲门。
云闲鹤闷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闭眼缓了一会儿,等到头晕没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