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藏着一丝憋屈、委屈的谭羽，搁下杯就挺起颇引以为傲的胸端站直了。
头天上岗，肯定也要被顶头上司谈一顿话的。
如果连谈话也省了，那说明你在领导眼里一丁点印象也没有，更谈何重视？
“你坐，”
林飞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等谭羽坐下，他才落坐的。
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大前门牌香烟又摆在桌子右首，这边还有个大烟灰缸呢。
桌子上摊开的资料和书籍一堆，显得很凌乱，因为林飞也在熟悉规章制度等等，包括公务员法等等，这些都是他必须恶补的东西。
“很乱是吧？”
林飞自嘲的一笑，“没办法，我不懂的东西太多，这里是新环境，我比你也没早来几天，啥也不知道，正在熟悉和学习中……”
呃？
这话就有点味道了。
谭羽智商不低，人家林主任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吧？但是相当婉转，让人听了心里要好受的多，这是不给我安排实职的另一种解释吗？
不过，她多少有一点脸红，自己对这个单位的一切也是不了解的，真掌了实职也不是没可能闹出笑话来。
一瞬间，心里的怨气就消失了一半，剩下的就是他们不给‘谭书记’面子的气了。
“我抽支烟你不介意吧？”
林飞的态度温润到无以复加，做为领导抽烟前要询问女下属的感受，这还不客气？
“没关系的。”
“谢谢。”
林飞这才点了一支烟，又笑着问：“你和陆巽，结婚日子定了吗？”
这语气就如同唠家常一般，似朋友相处，淡化了领导下属的严肃氛围。
谭羽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定呢，定了，一定先给林主任丁主任你们发喜柬。”
“呵呵……”
林飞没说好啊之类的话，目光变的有些幽深，甚至令人难以琢磨，他居然盯着谭羽的眼睛一直看。
一开始谭羽还能保持与他平视，目光相接。
但十秒、二十秒之后她扛不住了，这人，怎么能这样看人啊？
最终，谭羽没撑过三十秒，垂下了眸光，俏脸已经透红。
她感觉对方的目光越来越幽深、锐利；越来越透人心肺，越来越有侵略性。
女人偏偏就挡不住侵略性目光，会本能的战栗、心悸。
“谭羽，”
“啊？”
在林飞低沉的唤名中，谭羽从心悸的状态中回复过来，重新接住他的目光。
“我说一件事，你可以跟你父亲讲，但绝对不跟第三个人讲，以你父亲的智慧一定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能做到吗？”
这话低沉而有力，又透着一种沉重和神秘。
仅仅第二次见面，他就这样了？
看来是很重要的事吧？
谭羽也正色起来，轻声问，“你是说，除了我爸，连陆巽也不能说？”
这世界上两个最亲蜜的男人就是父亲和未婚夫了。
连未婚夫都不能讲？这是多重要的事？
“……”
林飞没说话，却点点头。
“特别重要？”
“……”
林飞又点点头。
“重要到什么程度？”
“……”
林飞目光变的更深沉了，他道：“可以很流氓的比如一下，又怕你接受不了。”
“你说吧，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