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微不足道。
她犯下的事足够她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了,足够她受万箭穿心剥皮抽筋之刑了。
但他没有。
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她可怜,还是那人可怜。
这一夜他没有要她哭。
她想,小七举目无亲,只有公子了。
不知他此时的心里是在可怜她,还是在讥笑她。
她背弃了公子,她也被大表哥背弃。
那公子的确该嘲讽她。
可他大抵没有嘲讽,也许在他心里,是可怜大过了嘲讽。
她心里隐隐感激。
这世上只有眼前的人还肯要她,但眼前的人又能留她多久?
他也终有厌弃她的一天。
他留着她,不过是因为“你这身子,倒能一用。”
可这身子已是瘀痕累累,他又能用几时?
厌了这身子,便也就弃她如敝屣。
她的眼泪就在眼里,哭声也就在喉间,但她不敢掉下一滴泪,也不敢哭出一声来。
她知道许瞻不愿看她哭,便将所有的委屈难过全都压在心里。
她不会再跑,也不必再当细作。
她完全顺从,予取予求。
再不会去抗拒他,也不会去反驳他。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小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