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桐默然不语,一盅接一盅喝茶,良久低低地问:
“那怎么办?这会儿就咱俩,不妨摊开来说,围城港短短一年多时间走出低谷、勃勃向上,你占六成功劳,薛立权占三成,我只占一成,改制后的围城港还将保持这个权力结构,你规划,薛立权主持,我在台前张牙舞爪,这么说够明了吧?”
蓝京笑笑,道:
“你的话涉及一个更深的概念,影子正府,当然不同于眼下严防死守的影子组织,但有些类似,就是台前与幕后的关系,我是围城市长,乐意充当你所说的影子正府首脑。”
“好,很好,请继续!”施若桐两眼发亮道。
蓝京道:
“因为改制框架还没出炉,眼下没必要讨论太细,包括董事会组成、人数等等,但万变不离其宗,有些可以未雨绸缪,比如资本,人家派资本潜入,我们为何不用资本应战?”
施若桐呆住,半晌道:“我们有资本吗?市财正算不算?要么海上风电集团作为国企入股?”
蓝京哈哈大笑,道:“海上风电集团里面就有港口股份,你这是拿港口的钱买港口,象话吗?”
“这方面我真的不懂,所以才向你讨教。”她理直气壮道。
蓝京道:“港口资产要进行一次全面而缜密的审计,里面的钱一分都不能动,要摊薄到所有股份当中,就是平时所说的每股净资产;国资当然要控股,但不会通常理解的百分之五十一,会降些比如百分之三十、三十五……”
“为什么不索性占到五十一,那样话语权不就更大吗?”
施若桐不解地问。
“那就失去改制的意义了,”蓝京耐心地说,“改制为了什么?最大限度吸收社会投资,补充资本金、增加企业发展潜力,此后国有资本逐步降低份额,拿赚到的钱去扶持、补贴其它国企形成良性循环,国资不会完全退出,但会逐渐削弱在企业的存在……”
“万一被欧美敌对势力的资本控制怎么办?”听到这里施若桐怫然变色。
蓝京笑了笑,道:
“战略要害、经济命脉仍然掌握在手里,围城港却已被剔出名单。”
“唉,妈的!”
施若桐气愤愤猛拍桌子,心里郁闷万分。
蓝京道:“前期万鼎投资跟管委会发生合同纠纷,说是做戏,也不完全,节后双方看改制进程择机和解,最终方案将是退股不退钱,即五个亿退出海上风电产业,随即参与港口改制,没准人家还会增加投资,这将是我们控制的第一家资本,也是埋的一颗钉子。”
“哦哦哦,挺好的,”施若桐经他点拨顿时开窍,“有合同纠纷为基础,没准敌对势力会暗中联系,成为我们的眼线!”
“大禹投行也是利用对象,”蓝京继而道,“反正管委会在四大项目占股比例不高,节后逐步退出,形成大禹投行为主的控股公司,为参与改制再埋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