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低声说道：“我怀疑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有可能是我认识的，我得过去看一下。”
“不能吧？他们没地方住，就住在前头那个没人要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房子里，徐总你怎么可能认识这么……”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杨开恍惚想到，在认识徐婉宁之前，他的日子过的也挺落魄的，还是徐婉宁的出现，让他过上了现在的好日子。
“成，那我先拉孩子们去养殖场，把他们都安顿好以后再过来接你。”
徐婉宁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个孩子几句，就让杨开将人带走了。
临走前，她还问清楚了杨开具体位置，这才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徐婉宁到的时候，公安还没有离开，还在现场取证盘查。
牛家人，徐婉宁只认识牛爱花一个，并不认识牛家的其他人。
现场乱糟糟的一片，一个老太婆带着两个中年妇女正在嚎啕大哭，身边有几个小孩儿，也在不停地哭着，场面很是混乱，公安想做笔录都做不了。
“你们要是再不好好配合，你们就全都得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
“你们干脆把我们全都抓起来好了！”那老太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父亲打自家闺女，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你们就非得把人给抓起来呢？我还要去找你们领导问问，还有没有天理了！”
公安的职业素养很好，即便老太婆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火，“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经地义？更何况那可不是简单地打，而是砂人！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哪怕是妇女母女之间，只要涉及到人命，就没有宽宏大量一说！”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就是打人的时候推搡了一把，是她自己没有站稳磕在了石头上，这才受了伤晕死过去，这是失手打人，又不是故意的！”
公安见识到了牛老太婆胡搅蛮缠的能力，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索性把一家老小全都塞进了警车里，都带回派出所再做笔录。
“我们又没有犯法，为什么把我们也抓起来！”
“就算你们是公安，也不能这个样子啊！”
“放我下去，快点放我下去！”
“妈，我怕，我害怕……”
徐婉宁站在边上，默默地看着牛家人都被带走了。
她没能见到牛爱花，但那老太婆跟牛爱花有几分相像，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牛爱花的母亲。
也就是说，牛爱花真的已经去世了。
徐婉宁心里又重视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她不喜欢牛爱花，看不惯她的一些行事做派，但当人去世以后，情绪难免还是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而徐婉宁想的更多的，还是大江大河知道这事儿以后，会有多难过？
虽然他们不愿意认牛爱花，但保不齐他们只是怨恨舅舅打死了奶奶的事儿，未必不会原谅牛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