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和许春把妻子孩子介绍给大家。都是在部队认识的,他们哥俩儿没有爹妈了,所以也没想过和家里商量,直接通知他们一声就完了。
所以认识不认识的,许木匠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民间是有讲究的,亲戚家孩子第一次来家里是要给挂线钱儿。
就是缝被的白色棉线,把钱绑上然后挂在孩子脖子上,正好套身上从脚下拿下来。
钱留着,线也得留着以后给孩子缝被子。寓意顺利,长命百岁。
表舅妈到底抹不开脸给许冬的孩子挂上了,给了老大人家,老二家肚子里的就不好不给,以后没准都没机会见到。
本来两兄弟觉得是给孩子的讨喜钱,没打算拒绝。可是看见钱不老少,就想退回去。但是许木匠拿出许奶奶信,放在桌子上。
“这些年你们给你奶奶的钱,我们一分没动。你们既然回来了就不用我麻烦了。都拿回去。
那是给孩子的挂线钱,不要不行。”许木匠说完就坐下了。
弄得兄弟俩尴尬的站在那儿,还回去不是收下也不是。
许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换个话题。
“听说许辉和秋月都念书呢?在那儿学习咋样?现在上大学可不容易,有机会可要好好珍惜。”许春看了两眼苏秋月,她一直都没抬头往他们这边看。
好一会儿家里都没人说话,还是表舅妈有些抹不开面子,轻轻的说:
“小辉在京市上学,秋月在省城医学院。”
“哦?没想到小辉这么出息呢!都到京市念大学了?具体咋回事儿啊?小辉你和二哥说说呗。”
一听说许辉在京市读书,许春许冬两兄弟都非常感兴趣。
许辉本来就不善言辞,哪怕是上了几年学,肚子里有了点墨水还是不行。
吭吃瘪肚半天说来说去就是老师推荐的,写字画画啥的。
看他这样,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再追问。
“秋月呢?你咋样?”许春又转脸去问在旁边吃果脯的苏秋月。
“我一个大夫,还在省城念书,和我表哥许辉更比不上了。”苏秋月没抬头,语气正常却没有半点熟络。
气氛一下就尴尬住了。
“读书也是白读。这么些年,花那些钱,都读狗肚子里!不和你妹妹好好学学,话都说不明白!
你个泥腿子多问两句你就当你是文化人了?!毕业回来赶紧去你师父跟前好好学学!
光听懂人话能行吗?那猫言狗语不得明白咋回事儿啊?就是个二百五!”
表舅那边已经开始骂上了,只是骂的是许辉还是别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明天赶紧给我滚,滚回学校去。就你这样的还能毕业?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老师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