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小心了!"王坚暴喝声中,赵充国右手已如闪电般握住腰间短枪。
这柄跟随他二十年的"惊蛰"枪不过三尺三寸,枪尖却泛着幽蓝的淬毒光泽。枪出如毒蛇吐信,直取王坚咽喉,带起的风压吹散了他鬓角散落的黑发。
王坚脖颈后仰如弓,动作敏捷得如同草原上的猎豹,枪尖擦着他下巴掠过时,在铁甲上刮出刺目白痕,惊得观战席中几个文官跌坐回椅,官帽上的玉簪都摔断了半截。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坚突然弃枪的动作让全场哗然。
他双手各持一柄虎头短戟,戟身刻着的血槽在阳光下泛着暗红,显然饮过不少鲜血。
赵充国瞳孔骤缩,他征战三十载从未见过有人在比武中弃用长兵,这等破釜沉舟的打法实属罕见。
"王家戟法——双龙戏珠!"王坚双戟突然化作两道银虹,左戟虚晃引开赵充国视线,右戟已悄无声息刺向肋下三寸的气海穴。
赵充国旋身避开时,铁甲与戟刃相撞发出刺耳摩擦声,那声音如同利刃刮过铁板,前排几个年轻校尉捂住耳朵面露痛苦。
擂台四周的沙粒突然无风自动,仿佛被无形巨手操控。
王坚的短戟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交叉弧线时竟发出龙吟般的破空声。
赵充国侧身闪过第一柄,第二柄却突然改变轨迹,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扭出诡异弧度。
这记"回马戟"来得太过突然,戟尖在即将击中他面门时,被王坚用脚背巧妙挑起,带起的风压吹散了赵充国束发的玉冠。
"好一招踏戟挑月!"观战席中爆出喝彩,却见赵充国虽及时后仰,眉角仍被戟尖划破。
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下,在他半边脸颊染出狰狞血痕。
然而他却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豪迈:"痛快!三十年没这般打过了!"说着甩掉头盔,任由长发在风中狂舞,宛如挣脱枷锁的雄狮。
枪杆在他手中突然化作银龙,时而如黄河决堤般势不可挡,时而如泰山压顶般沉稳厚重。
王坚的短戟被尽数震开,在空中发出"嗡嗡"哀鸣,最后不得不拾回长枪应对。
他手中长枪突然爆出三节,化作三丈长的蟠龙棍,棍身雕刻的九条龙纹在阳光下仿佛要腾空而起。
"赵将军可识得此物?"王坚眼中战意熊熊,蟠龙棍带着风雷之声砸下时,地面都为之震颤。
这"九节蟠龙棍"是王家祖传奇兵,可长可短能攻能守,传说曾随王家先祖破过三十万大军。
赵充国瞳孔微缩,短枪突然刺入棍身第三节的机关处,正是他方才观察半晌发现的破绽。
"咔嚓"一声,蟠龙棍首节应声而断。王坚却借着反冲力腾空而起,双腿如剪刀般夹住赵充国脖颈。
赵充国身形猛沉,铁甲与地面相撞发出巨响,竟将青石擂台砸出蛛网裂痕。
沙尘飞扬中,两杆长枪再次交锋,这一次却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枪杆相撞处火星四溅,如同天女散花。
"锵!"
双枪同时脱手飞出,一杆插在擂台边缘摇摇欲坠,另一杆钉在观战席前的玄色旌旗上,将丈许长的旌旗震得猎猎作响,旗杆都出现了细微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