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靠在枕头上，垂着眼帘没吭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一开始她的确想着两个女儿都要，两个一样疼，可她们两人形同水火，凑到一起就要吵架。
一开始是姜瑜咄咄逼人，姜雪每次都被逼到躲起来偷哭，她看着十分难受。
她的亲生女儿从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回来还要被养女欺负，这是什么道理？
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姜瑜就有了不满。
后来姜瑜离开家里，她又觉得舍不得，直到姜雪被送去农场改造，她对姜瑜的不满再次死灰复燃。
尤其是在看到女儿瘦骨嶙峋的样子后，她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如果当时不是姜瑜坚持要报警，如果她愿意为姜雪说两句好话，姜雪何至于被送去农场，现在姜雪在农场受苦，她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昨天还穿的那么光鲜亮丽的过来，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过的很滋润。
这么一想她就怎么都不舒服！
而且姜雪被送去农场后，对他们一家也有不少的影响，大院里很多人背地里嘲笑她帮人养了孩子，自己的女儿却是个坏分子。
她今年原本可以被单位评成先进分子，因为这事也糊了。
而姜瑜搬了家，混得有模有样，不仅没跟他们提过一嘴，而且从来不来家里，各种原因弄到一起，她便变成现在这样子。
姜父看她不出声，多少猜到她的心结：“你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了，你要是不喜欢她，那以后就少来往。”
其实两家人以后也是没办法继续联系下去的。
姜雪对姜瑜的心结那么深，等回来后，若是看到他们对姜瑜好，只怕她心里会难受。
因此为了亲生女儿，他们也要疏远姜瑜。
姜母沉默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行吧，以后我就不提了！”
可以不提，但母女情肯定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