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伯特又感觉到一股新鲜的水液掉在了他的脖子里,顺着呼吸钻到身体深处。
痒死了。
“你别哭了。”他烦躁的想,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哭。
“我没有……哭啊?”
他拿手一摸,一捻,是血。
非常粘稠,还带着一股暖意。
是她的血?!
红色,红色,红色,一滴,一片,一滩,红色把人搅得头晕目眩。
青年陷入了红色的沼泽里。
————
阿桃哭的很厉害。
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对她,直接拿手铐把她拷上什么的,她也没有做错了事,就被基尔伯特这样对待。
“我只是想让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基尔伯特不知道在她脖子上干了什么。
“不行,”男人说,“我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上厕所可以例外,其他时间……”
“你!”
“不要离开我。”青年好像还要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我想,我需要冷静冷静,让我一个人待着,可以吗?”她逃离了那个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但是有许多人在里面出不来了。
每天早上,一打开门就会有新鲜的尸体车从她面前推过。
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烟囱里面燃烧着的是人们的身体。
他呼出来的灰尘会落在地上,变成骨灰吗?
重见光明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只会让觉得,阳光是如此的黑暗。
发冷的太阳。
“你很不对劲。”男人放弃了和她拥抱的冲动,她总是这样抗拒自己的靠近。
“没有,我很正常啊。”阿桃说。
“那么,”基尔伯特摸着一缕顺滑的发丝,假如这个人可以在他手心里如此顺滑就好了。
“你剪了短头发,”基尔伯特将人端详,“很好看,似乎我也看见过你短发的样子……”
翘起来的发尾显得人更加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