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与自己达成和解,一身怨气?尽消,只剩爱人与爱己的力量。
商溯拢袖起身。
身上大氅在走进宫殿的那一刻已脱下?,被宫婢们?拿去烘烤,彼时的他只着湛蓝色的圆领袍,玉带勾着腰,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极好的水头。
他一步步走到相蕴和面前。
“怎么了?”
相蕴和有些意外。
商溯没有回答,只在她面前停下?。
相蕴和看了看心?情似乎不大好的男人,眉眼间越发温柔,“在外面冻了一天,生气?啦?”
“别?气?啦,她们?不是?有心?的。”
相蕴和笑着站起身,绕过案几,与商溯并排而?立。
这?个距离很近,是?个不大安全的距离,但她知道,商溯这?人君子得很,断不会对她做出无礼之举,所以她十分放心?。
她抬手,去拉商溯的衣袖,哄小孩儿似的去哄商溯,“我?知道你很委屈,明明是?大将?军,却被宫婢们?晾了一整天。”
“但她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好不好?”
男人不为所动,只静静看着她,眸间情绪翻涌,海面荡起滔天巨浪。
“?”
这?么生气?的吗?
也?对,任谁在寒冬腊月被晾了一天,谁都会生气?,更别?提这?人还是?十分小肚鸡肠的商溯。
相蕴和笑了笑,“三郎——”
话音刚落,男人动了,水沉香迎了满面,她落入一个尚未被地龙烤热的略带寒意的怀抱。
相蕴和瞳孔微微收缩。
——商溯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