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二沙岛别墅区时,已是午夜。
赵长天将老人背进洋房,动作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蔷薇。
苏羽昕打开壁灯。
暖黄色的光晕里,他的影子与母亲的身影叠在一起,像幅温馨的油画。
“阿姨,这是医生开的药。”
他将药盒放在床头柜上,“每天两次,饭后吃。”
母亲拉着他的手,忽然想起什么:“小羽抽屉里有盒海参,你带点回去。。。。。。”
“妈!”苏羽昕慌忙阻止,耳尖发烫。
赵长天却笑了:“谢谢阿姨,不过我更想吃您做的清蒸鱼。”
这句话让母亲笑出了眼泪:“好好,等我病好了,天天做给你们吃。”
苏羽昕怔住。
“你们”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她心中的薄膜。
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称呼。
甚至在听到的瞬间,心中涌起某种隐秘的欢喜。
送赵长天出门时,苏羽昕忽然想起什么。
跑回房间取出那条沉香手串。“给您!”
她将手串塞进他掌心,“保平安的。”
“谢谢,”他轻声说,“我很喜欢。”
一边说,他一边把手串戴上。
苏羽昕看着他手腕上的手串。
想起母亲曾说“沉香会越戴越暖”。
此刻他站在月光里,衬衫领口还敞着,露出的皮肤被路灯照得发亮。
让她想起春夜的江水,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万千星光。
“长天,”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今天晚上。。。。。。”
“不用说。”
他打断她,目光温柔却坚定,“有些事,我们心里明白就好。”
这句话像个温柔的休止符,却又埋下无限可能。
苏羽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蔷薇花墙尽头。
忽然觉得这个春夜不再漫长——